51 蜕变
51 蜕变 (第1/2页)忘忧境呐……如何真能忘忧?不管是基于好奇,还是基于对过往的怀念,如今我都已站到了这个“忘忧境”的门前。只是,物是人非,只能怯步。
玄明,可还记得化蝶?我们不能化蝶啊……罢了,无论如何多愁善感,日子也总得过下去。放纵自己不过是愚蠢的做法!
“公子既来了,缘何不见一见故人再走?”收住脚,回身望去,仿佛回到了一年之前,一样的轻纱剪影,一样的温柔细语,不一样的,故人。
“凝烟姑娘,好久不见,别来无恙呀?”含笑而入。
原来活在过去的,不只我一人呐。忘忧境中的陈设与阳明城里一般无二,仿佛错入了时空,仿佛不曾离开。眼神迷离,我竟有些痴了。
“上官公子……”一声轻叹唤回了我的神智,“莫要见笑才好。”
“哪里话说。他乡遇故知本是一件难得的喜事,怎会见笑?凝烟姑娘何出此言?”
“女儿家总是面皮薄些,生怕哪里做错让人见笑了去。公子怕也看出来了,这里与旧宅如出一辙。”凝烟痴痴的环顾四周,眼里所见似不只这些。
“总是思乡情怯。见得此处我也有亲切之感。”随即眨眼调笑,“姑娘待客似轻谩了些,既请我进了来,怎连杯茶水也无?”
“是我疏忽了,公子请入内室。”室内弥漫着茶香,伴着轻声探问:“公子何时入得陵安?怎不早来看看凝烟?”
“我比之你更早些,时近一年,只是前几日不在城中。这不,才听说陵安城中多了个‘忘忧境’便莽撞寻来。到在门前才觉有些不妥。若不是,怕闹了笑话,若是,却两手空空。”说完无奈的摊开双手。
“公子多虑了。凝烟是何人?难得公子记挂着,于我,能来见上一面也便是公子有心了。”回身吩咐小丫头去拿点心,匆匆瞥过一眼,正与我眼光对上,忙又调开,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与公子一别经年,上一次……公子怎不辞而别?”
未曾想她问到此处,也正不愿与她对视,望向窗外,繁华一片。“当时确是走的急了些,只因急事缠身。当时玄,东方公子身体渐愈。可是我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?”
见我问出此话,她好似心上一块大石落了地,长长的舒了口气,尔后凄惨一笑:“公子所问大事是于我,还是于东方公子?”
“都有。”
“……东方公子错害了心爱之人,于我则是,他的心爱之人另有其人!而我的妒忌选错了人!呵!她却已死!我再无胜算!”她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拨着琴弦,这样倒使得整个房间显得不再那么死气。“上官公子早知我心意,说得此话自不怕见笑。公子心里正笑凝烟呢吗?”
“是在笑……”一听此话,她蛾眉微皱。“却是在笑天下所有痴情之人,笑他们痴情的可怜,笑月老的作弄……”
“公子也错爱了人么?”
“……或许吧……”
“爱了便爱了,怎会是‘或许’?难道公子也不能与她携手白头?”
“相爱的人未必便能在一起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……“
“姑娘,有外客。”
“不见!”
“是……李公子。”见凝烟有些微懊,小丫头怯生生的回道。
“即是有客,我便这就告辞,改日再来叙旧。”说话间起身。凝烟似有心事,也未挽留。
本是行了一段路程,忽觉一物不见,想是落在了忘忧境,回身来寻。一路登堂入室走至门外,却听里面一个极轻的声音说道:“怎么,又寻到个相好,连我也不愿见了么?”
“我与你好像并不甚熟!”这是凝烟的声音,讽诮中透着冷漠。
“连你身上几根毛发都数的出,我就不知道如何才算真的熟识了?”
“拿开你的毛手,我今日没有兴致!”
“呵,我来时本也无甚想法,可巧被你一激偏又来了兴致!”
这声音……七分熟悉,三分陌生,心里莫名一紧。我似回来的不是时候,正要转身,忽听两个声音同时响起。
“刚来的人是谁?!”
“公子怎么又回来了?”
我心里暗叹一声,该遇上的逃也逃不掉。随着珠帘一阵乱响,走出一人。锦袍玉面,浓密的双眉斜飞入鬓,透着几分张扬与不勒。一双狭长的凤眼含着慵懒,此刻正微迷着直直的望着我,弯弯的,像个月牙。
“原来你就是李公子?默然,不认得我了么?”
“……化成灰也认得!”
“……”
“上官公子?”又一阵珠帘撞击的声音,凝烟走出来,面上有着几分惊讶与尴尬。
“今日上天似是分外高兴,让我们这一众熟人相遇。……”这样三人僵持实在难受,我寻着话题想打破沉默,只是有人似乎并不领情。
“上官公子呀?明……”默然噙着一抹调笑步步逼近。
“如何?我不可叫上官公子么?或者你还可叫我明哲。”恐他叫出“明晰”,未等他话说完便紧走一步握住他的左腕。直直的望着他,但愿他能明白,莫要在凝烟前叫错了名儿。
“呵,明哲?许久不叫,竟有些生疏了。明、哲~!”他反过来握住我的右手,倾身上前,一字一顿的叫着。
“叫我何事?”我佯装欢快的回道。
“既是难得相遇,当然是找个地方叙旧喽。”
“此处就很好!……”
“不好!”未等回话,默然拉着我便向外走去。
“等等!默然,容我送凝烟姑娘一份小礼。”说话间从怀里拿出一物,“一时忘了还有此物,就当见面礼送与姑娘吧。虽是路摊之物不值几个钱,也算表了我的一番心意。”
只来得及听到一句“公子客气了”,便被迫拉出门去。
一路上手被攥得生疼,勉强追得上前面急行的脚步。繁华渐远,到站在这座大院,我已微喘的抚着前胸。而默然只那么定定的站在月下,冷冷的望着我,一语不发。
待气息渐平,深深叹息道:“默然,伤可全好了?”迎着月光,只依稀辨得出他的表情。他似又高了,成熟了许多,或者该说变了许多,在凉薄的月下有着几分邪恶与阴郁。
平伸的手上,小指轻颤了下,然后毫不犹豫的抚上了我的左颊轻轻的摩挲。“原来你心里还是惦着我的啊?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是出自真心?……”
“难道你是傻瓜么?分不出真心还是假意?”轻轻拉下那只手,握住。
“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是个傻瓜吗?”低头看着交握的手,低低沉沉的问道:“即走了,为何又回来?”
“在那里遗落了一件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似是握着的手上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,他只那么静静的看着,不曾抬头。
“一件不值钱的东西,对我却很重要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不是已在你手上了么?”
“看来它真是我的护福,没有它,我如何能再见着你呢?!”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小荷包,拿在手中仔细的研究。
“默然,我饿了,还没有吃晚饭呢。”冲他撇撇嘴,傻傻的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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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忙的时候过去了,我终于可以跟大家这交流了。本来下班了,我一人在公司这奋战呢,只见人看不见留言,可算看到有人冒泡了!呜~~~不罔我跟这狂打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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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总这样让我如何吃饭呢?”摇了摇交握的手,无奈而笑。
“只有这么抓着你你才不会再逃跑啊。你若想吃我喂你也是一样!”说完举箸在各色菜上游走。“想吃什么?我记得你尤其喜欢口重辣味的。尝尝这个?”
“我们像原来一样相处不好吗?你若这样我便生气了!”偏过头去,躲开了放到嘴边的菜。
“你不走?”
“为什么要走?难得见面,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“永远?”似乎大家都是太过贪心的人,都想要“永远”。若真能“永远”那便好了,可“永远”在哪呢?“默然,谁也承诺不起‘永远’,‘永远’太过遥远,而生活充满变数。”
“那么你与他呢?!你将‘永远’许给了他?!”手上疼痛越来越明显,他噙在嘴角的笑渐渐邪恶起来,本来紧张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,透着慵懒。
“没有!”
也许这个答案太过意外,他竟怔在那里。许久过后,“呵呵“的笑了起来:“原来你是风啊,明晰,我们谁也得不到你!真好!至少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一样得不到。那么,我不要永远,我只要眼前,现在!”
“既是要‘现在’,那我们为何不好好的相处呢?默然,我的手很疼!”他张开手掌,月光下我的指上显着斑斑红痕。他见了懊恼的一阵皱眉,起身便去拿药,被我一把拉住。“默然,我现在更饿,手上不碍事的,过一会儿自然会好。你把我爱吃的菜都拿得近些,我的胳膊可没那么长。”
执筷的手些微的颤着,于是放下筷子用左手轻轻的揉着。“默然,记得你的坏毛病,再生气时离我远些,不然我准会遭央。“
这算是被软禁吧?已在这个宅子里足不出户的过了五天,默然足不出户的陪了五天。只这一日清早出门去办事,我才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树下想些事情。
好快呀,已是四月。那一日又要到了,我却不甚在意了,再没了第一年的热情。在与辩机照面时我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,光是我自己怕是回不去的吧。辩机又似都都已料定,我们终有再见的一天,而我,只有等待。他的眼神告诉我,等待!能去湖边看一看自然是好的,若不能也便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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