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 流浪
37 流浪 (第1/2页)谁也未曾想到,一向高傲的凝烟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爱,真的能让人变得勇敢,或者残忍!我们怎能以爱之名,做出伤害的事来?这哪里是爱,它亵渎了爱的纯粹与神圣!除了惊讶,我更多的是对凝烟深深的同情,她始终不懂什么是爱。
“我是说过不伤他性命,但也总要自保啊。他又不是三岁小孩,若是自载又当如何?真是一出好戏,这个男人竟因爱而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!哈哈哈!”寂静的村庄回荡着蓬莱仙子张狂的笑声,就像沉淀多年的诅咒,带着恶毒、残忍,以及深重的悲凉。她也不过是个为爱而伤的疯狂女人。
“你……东方公子……”
爱情是什么?是一种让人丧失判断能力的迷药,是明知死亡却一尝再尝的毒品,是最易迷失自己的十字路口。凝烟的爱情使她变成了一个笑话。她的一切努力不过得了一个“滚”字。
玄明的眼神温柔如水,迎着月光轻轻的,似在承诺:“我的明晰不会孤单!”随后将剑高举过头,又发出似来自地狱的声音:“今日,你们一个也别想走!”
刹那间,剑走如虹,直指一黑衣的前胸,正待反击,他手腕半路微抖,一剑刺入咽喉。未听到半声惨叫,尸身便倒了下去,撞击地面,发出生命破碎的声音。院中几人未料他还能有如此快的身手,轻易便取了蓬莱仙月内排名前十的杀手性命。一滴血顺着剑尖直滑入土,转眼便消失不见,就像刚刚逝去的生命。
清凉的月光下,薄如婵翼的软剑闪着寒光,冷冷的指向另外三个黑衣人。“下一个是你?还是你?”
“想要我的命?可以。就是把心双手捧上又有何妨?就只怕你的明晰等不及!不如抓紧时间与她告别才为上策!”
“啊!”
玄明的剑仿佛有着生命,喜欢饮滚滚的热血。因着蓬莱仙子的话,又一人倒地不起。血滴抚过剑身,慢慢的淌到地上,呼应着血管中喷射而出的血柱。小院里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腥咸之味,更加剧了紧张的局面。这样的玄明是我所陌生的,甚至有一点点的恐惧。记忆中的温柔白袍已被鲜血点染成花,一朵朵似雪中红梅,耀眼刺目。
即使已两人倒地,那女人仍是毫无惧色。玄明的胜算到底有多少?我又该怎么做?死在爱人的怀里会不会很幸福?可我不愿看着他的悲伤,心有不甘的离去,就让他以为我尚在人世吧……
“公子,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小晰要紧!这笔帐总有时间慢慢算清。”老郑急急的说道。
“徒儿,事有轻重缓急。”
“怎么,主角竟不在场?这女人又是谁?”蓬莱仙子听到一楞,随即拍手而笑:“这可更好!啊呀,天明之前不是必死无疑?”
“明……噗!”玄明俯身捂胸,又是一口鲜血,引来对面一阵哼笑,银铃串响。紧接着白影飞逝,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。关郑二人与清远大师交换个眼色,纵身追了上去。黑衣人也要去追,却被长笛声制止。
“追去作甚,我们只需耐心的等。他总会再寻来,不过到时,怕是那女人已死!呵呵。清远老头,不如我们月下叙叙旧。这位姑娘又是何人呢?”她摇着银铃步步靠近,吓得李姑娘退至清远大师身后。“放心,我来又不是杀人的,倒是我的两个手下平白枉死。他倒是比冥灭狠上许多。”说道最后,像是想到了什么,望着一处怔怔的出起神来。
“想必你还记得东方冥灭最后一战的敌手,此女正是他的后人。”是我听错了?玄明要娶他父亲的敌人之女?
“李陌?!”她浑身轻颤,引得铃声乱响,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,倒退几步,一脸无措的看着李姑娘,然后逃跑似的飞身离去。
小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,除了地上干涸的血迹,这里仿佛什么事都未发过生。蓬莱仙月的人消失不久,清远大师也带着李姑娘离去,临行前对凝烟叹道:“姑娘好自为之。”至于凝烟,早在听到那一个“滚”字,便如死了般定在当场。此时人去楼空,她机械的扭头扫了小院两眼,像个脱线的木偶,没魂似的迷进黑夜。
像生了一场大病,紧张的神经一放松,整个人虚脱了似的倒在柴堆里。隐约可见天上的星子,忽明忽暗的闪着。天明是吗?就这么静静的等着死神的降临吧。像电影回放一样,回忆这二十多年的成长历程,回忆那个午后,回忆我与玄明的相识,相知,苦笑着感叹我们的爱。
正午的太阳火热而刺眼,半边脸灼热难耐,翻个身再睡。忽拉拉一阵嘈杂,半捆柴草当头砸下,立时清醒。抚着痛处低低的嘟囔,忽然闪念,想起一事。
天已大亮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还活着?
坐在地上仔细的感受一番,身上似乎没什么异常反应。试探着站起来四下走走跳跳,完好无损。在大太阳地下站了好大一会儿,幸运的发现我不会死去。不知哪里出了问题,销魂对我没用!或者那女人只是吓虎人?看起来不像。找不出个所以然,于是猜想,也许我的身体与众不同,或是曾打过的某个预防针可解销魂之毒?但这些都已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,我仍活着!
行了半日,见到前面一个小茶棚,终于可以休息。虽是粗茶,却一样解渴。一碗下肚身上顿觉清爽不少。坐在角落透过面纱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环境。青山绿水,山野村廓,一片闲适景象。陵安城郊竟还有如此美景,未被繁华沾染,实属难得。又歇了半刻,迎着清爽的微风继续上路。
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二月有余,前尘往事好似隔世。那一日在小院里权衡良久,终是再次踏上寻路旅途。试图打听玄明的一切消息,最后不得其所,只得作罢。若如当日蓬莱仙子所说,她不过想看玄明活生生的痛苦,照此推测,应无性命之忧。再者,清远大师与关郑二人,当然,还有那个未来妻子照料,我也无需担心。倒是自己该处处小心,莫要不慎落入蓬莱仙月人的手中,以免累及玄明。于是青纱遮面,掩人耳目。
最初向西走了一段,如我所料见得聚仙楼分号。以颈上玉佩作信物,让老板代我向玄明报个平安。后沿原路折回,又向北行进,赶往陵安。就此与所有的人失去了联系,不但蓬莱仙月,就是玄明也再找不到。我已成为他的最大弱点,如此,我安全了,他便同样安全。所以,前进,义无返顾。
夏初时分,天气渐渐变热。越往北行,太阳越发毒辣,尤其过午,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。虽不似南部潮湿闷热,却也晒得人身上热辣不已。尽量捡着僻荫的地方走,丝毫不敢懈怠,若是脚程快的话,再一日便可进入乃安国都陵安。
眼见太阳西沉,如何紧走也再追赶不上时间的脚步,只能对着隐约可见的繁华灯火望而兴叹。在离官道不远的小树林里寻了处栖身之地,生起篝火就此过夜,明日城门开启之后再作打算。本以为终于可以睡一回床,如今还得在野外凑合一宿。这么风尘仆仆的赶路,已经与大地亲密接触了将近半月,着实贪恋柔软舒适的大床!摘下这顶闷人的大早帽,背靠着大树,就这么想象着入睡吧。
行了一天的路,此刻也疲劳的可以。晕沉沉的正想睡去,却总觉正被人注视着,心里很不踏实。挣扎半天,强眯出一条缝想窥视两眼,下一秒立时清醒。
黑靴黑裤!火光摇曳,呼吸一窒,再不敢转移视线。蓬莱仙月?!怎会查出我的形踪追到此处?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呀?就连让那个分号老板传话也只道:请告知玄明公子,就说一手执白玉的公子,因着上次湖边相遇,今次特来回访。哪里能出得纰漏呢?!
“果真是你!”
如果手里有把刀,此刻一定已插在他的身上,可惜没有。所以,只能以眼作剑,杀死他!
“还是一样奇怪的女人!哧~”
“知道乔装是作什么用的?难不成格下也想让人知道你有双桃花眼?”双臂交叠,负气的靠回树去,“这里无门,先生好走!不送!”
“许久不曾杀人,我的剑像是忘了鲜血的味道。”是啊,我也忘了。黑纱下的眼睛虽漂亮,那柄宽剑却不是闹着玩的。月光下折着人影,火光中闪着寒意,正稳稳的架在我的脖子上。
“英雄,许久不见呐!这样的招呼方式还真是新鲜,果然是奇人奇招!嘿嘿!”跋涉这么远的路程足以说明我对这世界尚有留恋,绝不能因一时嘴上痛快,将小命交代。脸上笑得虽然僵硬,但我力求作得自然。
“逢迎不改!”不管说的什么,能让剑离了脖子总可松口气。抚着脖子,只得很小人的心中暗骂。
“拿鸡作的试验可成功了?”我企求的是“嗖”的一声消失不见,却悲哀的发现,他就那么闲适的坐到了对面。
“什么?”莫名其妙!
“玉露生肌!”能再次见到那双明亮的星子固然是好,只是,不要含着讥笑以及不赞同才好,仿佛我犯了什么涛天大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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