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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 044

44 044 (第2/2页)

忽然,女子醒来用手拉了拉缘修的衣袖,吓得缘修以为女子还魂诈尸了,战战兢兢地高声继续念着《地藏经》。
  
  “和尚救我”女子睁开了眼睛,拉着缘修的衣袖,轻声求道。
  
  缘修早已被吓丢了魂,只觉得女子诈尸还魂,竟还开口说话了,吓得大叫了起来。缘生听见了背后女子的声音,忙丢了手里的石头走了过来,发现那女子还真活过来了。
  
  缘生心中略带愧疚,忙扶起地上的女子,对吓破了胆的缘修喊道:“别叫了!她真活过来了!”
  
  缘修的额头已渗出冷汗,他怯怯地睁开眼睛看着缘生怀里的女子,看着她灵动的眉眼,对视的那一霎,似乎有阵急流从他心间闪过。
  
  “小女子名雪泠霄,被一窝贼寇追杀,方才死里逃生惊魂未定,误会了两位高僧,伤了你们,实在抱歉求高僧施药救”话未说完,雪泠霄便昏厥了过去,此时忽而变得如此凄婉的女子让缘生和缘修不禁心中顿生怜惜,两人决意要竭力救这女子一命。
  
  悬清寺主持几十年前就立下规定,庙里拒收女子,缘生缘修两人商议后,决定将雪泠霄带到寺庙后那处闲置的禅房里救伤,缘生一路抱着雪泠霄,缘修一路奔至寺庙里取了止血救命的药材便绕开了庙里和尚的视线,带着药材、纱布和一身干净的僧袍偷溜着来到了庙后的禅房。
  
  禅房处地僻静,一般用来招待远道而来的香客。如今乱世,已经两三年不见有贵族香客到访悬清寺,因此这间禅房便闲置了。
  
  缘生烧好热水,缘修红着脸清洗了女子胸口的刀伤,上完药,包扎完毕,给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僧袍。缘生一直站在禅房门外,明明是好意救人,他却担心被外人知道。
  
  夜里,缘生送来了庙里的斋饭后回到了寺庙中,谎称缘修下山采药,可能要在山路上耽搁几日。雪泠霄高烧昏迷,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祖父,缘修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禅房,夜深了,他坐在竹椅上睡着了,被雪泠霄的惊叫声吓醒。
  
  缘修借助昏暗的烛火,走到雪泠霄床前,见她额前青丝已湿透,整个身子在颤抖,嘴里不停喊着祖父,缘修拿起巾帕给雪泠霄擦汗,心里暗叹:“高烧惊厥,但愿雪姑娘能熬过今夜。”
  
  忽然,惊厥中的雪泠霄猛地用双手抓住了缘修给她拭汗的那只手,抓得那样狠力,让缘修一时无法挣脱。
  
  “雪姑娘”缘修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,高烧中的她时而愤怒,时而惊恐,时而哀伤,任凭他怎样念佛经,她也无法平静。她的双手牢牢地抱着他的手
  
  “大胆缘修!”突然,门被推开了,缘修的师父上德大师走了进来,撞见了他们手握手的那一幕,上德大师怒斥了他的徒儿一声。
  
  “师父?!您何时回来的?”缘修慌地站了起来,使劲挣脱开雪泠霄的双手,惊慌地看着上德大师。
  
  原来缘修的师父上德大师已下山云游多日,好巧不巧今日回庙,竟发现缘修不在,他再了解自己的徒弟不过,缘生的谎言瞒得过庙里的其他和尚,却是瞒不过缘修的师父。
  
  “色字头上一把刀,你救人命没错,可怎能与一女子搅手相拥?你”上德大师一边查验着雪泠霄的伤势,一边教训着徒儿。突然,他发现这位女子脖子后有块红色狼头印记,他愕然怒斥,“这女子竟是塞外胡人?!你可知近年来,塞外胡人杀了多少中原无辜百姓?!莫非她就是近日山下各州府衙联合追捕的塞外女杀手?”
  
  “柳将军,中原皇帝昏聩,不值得你效忠,孤听说他听信谗言,误以为您私通了胡人,已经给您定了叛乱谋反的死罪。”拓延亲自来到了俘虏营里劝柳将军。
  
  雪泠霄骑着马在俘虏营里巡视,走到了柳将军身后,撞见了拓延,忙下马行礼,一抬头眼神撞见了一旁的顾芳樽的眼神。顾芳樽忙将自己痴望雪泠霄的眼睛转向了别处,身为男子,以一个俘虏的身份再见自己心中喜欢的姑娘,他觉得很羞耻,比被胡人俘虏还让让他耻辱。
  
  “你过来。”雪泠霄用长鞭指了指顾芳樽,对他冷声说道。
  
  雪泠霄并未认出徐济沧,徐济沧可是一眼就识出她就是他们当年在悬清寺外救活的胡族女子。
  
  “芳樽,是她!”徐济沧有些激动,看着顾芳樽说道。顾芳樽转脸再次望向雪泠霄。
  
  “叫你呢,跟我来。”雪泠霄有些不耐烦,指着顾芳樽冷声重复道。
  
  “别去,听说最近在俘虏营里,胡人看见哪个俘虏不乖顺就拉到外面杀了,她一定是认出了你,想杀了你。”徐济沧低声在顾芳樽耳边提醒道。
  
  “我不信她连俘虏都杀。”顾芳樽从草堆里站了起来,欲应声走过去。
  
  “等等!”徐济沧焦急地站起,阻止道,他担心顾芳樽会被雪泠霄杀掉。
  
  “嗯?”雪泠霄诧异地看着这个胆大的俘虏,只觉得与他似曾相识。
  
  “我们是俘虏,但不是任凭宰割的鱼肉!你们这两天已经杀了好几个手无寸铁的俘虏,这难道就是你们胡人的能耐吗?只会滥杀手无寸铁的俘虏?!”徐济沧将顾芳樽拉到身后,怒视着雪泠霄问道,转而又看向了一旁还在游说柳将军的拓延。
  
  “找死吗?!”拓延身旁的守卫拔出大刀对徐济沧吼道。
  
  拓延对守卫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,转而双手背在身后,悠悠地走到了徐济沧跟前,静静地看了看他,温声说:“孤就不吹捧孤的将士在战场上的本领,这些你们都见识过了。确实现在俘虏营里存在一些现象,这不是孤的本意。要不这样吧,孤在俘虏营里设立一个决斗场,公平决斗。决斗场上博生死。你们觉得这样可好?”
  
  “好!”柳将军忽然站了起来,高声附和道。
  
  拓延转身看着柳将军,浅笑道:“此提议能得到柳将军的支持是孤的荣幸。”
  
  “如果俘虏在决斗场上赢了,拓延就必须给他自由。”柳将军看着拓延要求道。
  
  “自由?要想获得自由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要自由可以,不过最终决斗场上的第一名才能有自由,他必须杀光所有的挑战者。我们胡人的奴隶还有你们中原人,都可以自愿选择走进决斗场。谁能活到最后,谁就能获得自由。”拓延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俘虏,对柳将军回道。
  
  拓延此话一出,原本一些跃跃欲试的俘虏此时又悄悄后退了一步。
  
  此时,徐济沧走上前一步对拓延说:“所以今后你们胡人不能随便带走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,如果真想杀了我们当中的人,就选择进决斗场一对一公平决斗。”
  
  拓延的目光再次转移到徐济沧身上,这么多的俘虏,唯独他不怕死,还算有点胆识,他看着徐济沧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
  “回拓延,我叫徐济沧。”徐济沧不卑不亢地回道。
  
  “霄夫人,你刚才是在叫他么?”拓延看了看徐济沧身后的顾芳樽,转而望向雪泠霄。
  
  雪泠霄牵着自己的马走到拓延身旁,回道:“我的马奴家中的孩子生病了,我放他回去了,想让这位中原俘虏做我的马奴。”
  
  “哦?霄夫人敢用俘虏做自己的马奴,就不怕他心存不轨害了你么?”拓延轻笑着问道,他本就生性多疑,心里又对雪泠霄一直留存着一份特殊的情感,此时不免显得有些多管闲事。
  
  雪泠霄一把将徐济沧身后的顾芳樽拽到身前,盯着顾芳樽的脸,对身旁的拓延回道:“拓延这是取笑我了,这位小兄弟连抬眼看我的勇气都没有,又怎么敢害我呢?我单手对付他,都绰绰有余。”
  
  顾芳樽低眼看了看雪泠霄,觉得这女子是有意当众如此羞辱他,他捏了捏拳头而雪泠霄越看眼前的顾芳樽越是觉得似曾相识。
  
  “芳樽,还不还手?竟让一个女人这般摆弄你,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,别给我丢人!”柳将军看出了雪泠霄眼中对顾芳樽隐含的情丝,只是他不敢确认自己的猜测,想要用激将法试试,看看他们能不能打起来,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。
  
  顾芳樽一股牛劲直冲而上,猛地就将雪泠霄推出几丈远,雪泠霄先是一惊,未曾料到顾芳樽真会出手,后又迅速反击,一出手就将顾芳樽摔在了地上,又恐摔痛了他,离地时收了收掌力。
  
  这一幕被拓延、柳将军以及徐济沧看在眼里,都感觉出这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。
  
  “芳樽,拿出我教你的摔跤本领来!”柳将军朝地上的顾芳樽叫道,他看了看拓延的眼色,愈发觉得有热闹可看了。
  
  顾芳樽爬起来就又迎上去,与雪泠霄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,徐济沧从未见顾芳樽如此勇猛过,哪怕是在生死悬于一线之间的战场上,顾芳樽也不曾这样豁出去过
  
  几个回合后,雪泠霄被顾芳樽打飞了出去,眼看着雪泠霄要跌倒在身后拴马的木桩上,顾芳樽又急急奔向她,将她拉入了怀里,结结实实地满抱在怀中,雪泠霄听得了他猛烈的心跳声,抬脸望见了他眼底无处隐藏的紧张和爱怜。
  
  “哈哈哈,霄夫人竟然打不过一个俘虏!”旁边有胡人的将士发出了嘲笑声。
  
  雪泠霄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失面子,她看了看拓延眼底的怒色,猛地推开了顾芳樽,一招便将他打倒在地,坐在他身上,狠狠地朝他胸口砸了一拳,顾芳樽只觉胸口一阵吃痛,却不愿再还手,而是眼中擎泪,哀伤地望着雪泠霄,他忽然很难过,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舍不得伤着她,他也看得出来,她不忍心打他,越是这般,他越是心中猛增苦痛,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俘虏,迟早要被杀掉。
  
  顾芳樽就那样躺在地上,让雪泠霄连砸了三拳,雪泠霄想要停下来,可旁边的那些胡人将士不停地在呐喊:“打死他,打死他!”
  
  “还手啊!”徐济沧焦急地朝地上的顾芳樽大喊。
  
  “你还想打头阵,你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打不过!”柳将军终于猜到了顾芳樽心中的那个女子是谁,可他并不想就此打住,而是想让他们继续打下去,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拓延眼中的妒意。
  
  然而,这次的激将法不管用了,顾芳樽不打算还手了。雪泠霄的拳头也在众人的怂恿叫嚣中无法停下来!
  
  “缘修!”顾芳樽被打得吐了口血,徐济沧急得叫出了他做和尚的时候用的法号。
  
  雪泠霄听见“缘修”二字,抬头望了望徐济沧,再又仔细看了看地上的顾芳樽,忽然记起了曾经在悬清寺外救她的那两个和尚,其中有一个好像就是叫缘修,再看模样,还真是他们
  
  “和尚!”雪泠霄愕然看着地上被她打得口吐鲜血的顾芳樽低声喊道。
  
  顾芳樽并不希望雪泠霄记起他的救命之恩,他使劲坐了起来,猛力将浑身已经散了力气的雪泠霄反按在地上,看着她说道:“你认错人了!”
  
  拓延实在看不下去了,他看出来了,雪泠霄对顾芳樽一再退让,要知道平日里,她三拳就能砸死一个猛汉。拓延不能容忍雪泠霄竟对一个俘虏如此手下留情。
  
  拓延走上前,将坐在雪泠霄身上的顾芳樽推搡到了一边,亲自拉起了地上的雪泠霄,冷声对他们下令道:“别打了!三日后,你们俩直接在决斗场一决生死!”
  
  当顾芳樽日夜兼程赶至北漠草原时,已临近拓延的大婚,草原上一片喜庆祥和,丝毫未受到中原战乱的影响。顾芳樽贴了满脸络腮胡,佯装成贩卖丝绸的老汉,顺利地过关进入了草原
  
  直到深夜,顾芳樽费尽心思才靠近雪泠霄的翰儿朵,草原上大雪纷飞,可是翰儿朵外有胡人将士日夜看守,顾芳樽只能躲在暗处等待时机。终于到了将士换岗,两队人交接时在篝火旁寒暄了几句,顾芳樽乘机溜了进去。
  
  然雪泠霄正一身红嫁衣静坐于榻上,见一满脸络腮胡的老汉闯了进来,拔出弯刀便刺了过去。
  
  在战场中成长起来的顾芳樽如今身手早已不同往日,他轻轻松松躲过了雪泠霄的弯刀,一把将她擒在怀里,猛地撕下自己脸上的络腮胡,压低声音说:“跟我走。”
  
  雪泠霄愕然看着顾芳樽,如今草原上戒备森严,她这几日来数次想逃出草原,都在半路上被人抓了回来,可顾芳樽却毫发无损地混进了她的翰儿朵!她顿觉不妙,慌忙对顾芳樽说:“快走!你中计了!”
  
  突然,一队胡人将士举刀涌入雪泠霄的翰儿朵!顾芳樽方才明白自己当真是中计了,雪泠霄反应敏捷,知道顾芳樽身上定无兵器,她拿着弯刀杀了带头冲过来的那位胡人将士,夺了他的刀,将刀扔给了正赤手空拳与敌人搏斗的顾芳樽。
  
  可是就算他们二人再齐心再勇猛机智,皆是徒劳,朝茵早在远处等着看好戏,她高呼有刺客,胡人将士已将雪泠霄的翰儿朵重重包围。为了重新获得拓延的垂怜,朝茵早已将雪泠霄的风流秘事打探得一清二楚,此次就是她一手谋划,假意凑合雪泠霄与拓延,又将他们要大婚的喜讯散播出去,引来痴汉情深的北盟大将军顾芳樽抢亲,再将他生擒,献与拓延,一来让拓延看清顾芳樽与雪泠霄的私情,二来用北盟大将军的人头换取拓延对她的信任。
  
  很快,拓延被惊动,匆匆赶来,亲眼目睹雪泠霄拿着刀与顾芳樽肩并肩对抗他的将士,而朝茵则站在一旁深藏心机,作出一副愕然惊慌的模样。
  
  拓延满眼怒火,他深知雪泠霄这样一闹,日后她很难在草原上受到百姓的拥戴,他取了弓箭,拉弓上箭,将箭矢对着顾芳樽
  
  原本凭拓延精湛的箭术,他本可以轻松地一剑射死正在忙于杀敌的顾芳樽,可是他犹豫片刻后,故意偏了偏手中的弓箭,收了三分力度,一剑射在了顾芳樽左胸上。
  
  (战场文学)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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