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0章 五行杀人
第090章 五行杀人 (第2/2页)其实方才在雪地里的嚎啕大哭,大片大片的记忆撕碎她的脑子往里灌,她还真想起了不少东西。
比如,她和他是怎么认识的。
比如,她又是怎么昏迷,被他一路带到北域的。
如今脑子里还有些碎片暂时没有头绪整合,倒惹得她心烦意乱起来。
司烨折返回来时,宁姝正坐在床头发呆。等到他沐浴完去柜子里拿被褥,她才开口:“怎么又要去睡地上?”
“……”司烨动作一滞,“床窄。”
宁姝翻了个白眼:“同你说多少次了,不会撒谎就别撒。”往床里面挪:“快上来,我替你暖了半天了呢!”
司烨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,而她情绪像风雨一般捉摸不定,大晚上的他也不想惹她心烦。于是拒绝道:“你好好睡吧,我就在这里,有事叫我。”
宁姝“哼”了一声,直接掀开被子,赤脚走到他的被褥上踩了。
“我冷!”
“……我去给你打热水泡脚。”
“我要你抱着!”
司烨避开她的眼神:“不太方便。”
宁姝蛾眉紧蹙,忍不住踹他一脚:“什么不太方便?你男人还有月信啊?”见他眉头紧锁,似在纠结什么,又过去蹭他,趁机摸了一把:“你别告诉我你出去这一阵子,是找了别的小姑娘?”她挤眉弄眼。
“你……真的胆子越发大了。”司烨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。
宁姝乐得直笑。笑着笑着,见他还是那副模样,不免叹了口气,又回床上去躺着了。
“算了,好心当驴肝肺,还是温小八比较好说话。”
“你说谁?”
“温吟与啊!”
屋子里气温骤降。
诡异的安静。
短暂空白之后,宁姝感到身侧陡然一沉。
而后一只手穿过被子,有力地圈住她的腰身。
计谋得逞,她咬着唇笑,心道果然还是温小八有威胁。
背后是司烨单手脱衣的窸窣声,她往被子里缩了缩,在他躺下来时,正好贴入他温热的怀中。
“你是我的女人。”他在她耳畔轻声。
宁姝强压笑意:“我可没觉得。哪有自家相公非要分床睡的,又不是闹了矛盾吵架。”
司烨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没有说话。
这样的举动轻而易举让宁姝想起了客栈前分别的那次,当时他也是这般沉默的抱着自己。
当然,那时他心情不好是因为要分开。这次心情不好,却不知是因她哪般了。
一想到成亲以来,司烨就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,带着自己执着北上,而那时她昏迷之中,于他来说就如同带了个累赘,他还是没有放弃,更没有丝毫怨言。在她恢复起初神智丧失时,还对她百般迁就容忍,宁姝心里瞬间酸了一酸。
六年前的牢狱之灾,让她认识了这么好的相公,无论发生何事都对她不离不弃,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对他好呢?
想到这里,她缓缓转身,抱住了他的腰。
“相公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累么?”她小心翼翼问。
“还好。”
她抿抿唇,试探着去蹭他的下巴,然后小声道:“我知道你不高兴我吃药,今日我就不吃了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她咽了口唾沫,声音更小:“我数到三——”
一切,仿佛又回到成亲的那个晚上。
……
即使宁姝没有明说,但从她细微的举动来看,司烨也能猜出她恢复得七七八八了。
不过见她还有要瞒着的打算,司烨并不打算戳穿她,他倒要看看,她能装到什么时候。
他一夜无眠,她倒睡得很是香甜。
甚至不停往他怀里钻。
肌肤相贴的温热,轻而易举瓦解他残存的睡意。他用手支着头,就这样静静看着她。
等到外面天色大亮,宁姝彻底睡饱,才慵懒睁眼。
正好对上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。
宁姝一个激灵,瞬间清醒。虽然他眼底下明显有熬夜后的乌青,可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的。不过这直勾勾的眼神只会让她觉得,他是在打量食物。
“醒了?”他问,声音有些沙哑。
宁姝嗅到他身上的竹香,瞥了一眼,见他已经换过里衣,不禁纳闷。
“你换衣服了?”她答非所问。
司烨放下手,淡笑道:“昨夜有只小狗,把我的衣袖咬破了。”说着,把手伸过去:“手指也破了。”
宁姝双颊一烫。不单他手指,手腕上也有细密的牙印。证据确凿,一句“有么”梗在喉咙,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。
“……你想怎样?”她捏着被子上移挡脸。
司烨却不给她这退缩的机会,握住她的肩膀贴了过去,声音竟透出几分诱惑。
“总得咬回来。”
午饭过后,宁姝终于梳洗完毕。
司烨已经下楼去吩咐备菜,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微微眯起眼睛。
脖子上的红印有些明显,虽然彼此都清楚这位置是不该留痕迹的,可情至浓时,有些事便不是能控制的了。宁姝取出粉盖了一层,再盖一层,等印子淡了,才把发丝全部披散下来。
想起昨夜和方才司烨的行径,她又有些眩晕。
不是不喜欢,而是有点怕。
她也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把司烨折腾惨了,可那时她当真身不由己。变来变去,莫说司烨,她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。所以当今早起来回想起九成之后,她突然庆幸亏得司烨脾气好也待她好,否则怕是早就一走了之了。
这么作,换作是她,都想一脚踹开的。
胡思乱想间,司烨又回了房来,身后还跟着小二。
小二把托盘里的菜一一布好,客气告退,合上房门。
“我跟容大哥说了,让他们先走。”
宁姝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,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自己头发。
司烨向她走近,弯腰,认真看了一阵镜子,侧过头在她耳边道:“我的柔柔越来越美了。”
若是以前,宁姝还真当他的话就一层意思。只是如今脖子上的吻痕还清晰得很,她才不会再单纯的去想他。
于是她咬牙半带威胁:“我们还没成亲呢!”
“是吗?”司烨声音含笑,“原来如此。”
宁姝瞬间侧身拽了他的衣襟,又撩开脖子上的发丝道:“你瞧,你自己瞧。”
司烨没有说话,闭上眼睛。
看、不、见。
宁姝立马蔫了。
心烦意乱地转回身继续看镜子,将脖子那里的碎发又好好理了理。
司烨见她仍旧不打算承认,也就直起身,岔开话题。
“书院的事,今日闹大了。”
宁姝粉白的小耳朵微微一动。
司烨又道:“原先以为死了一个,后来才知,死了五个。”
“啊,五个?!”宁姝惊讶出声,“那是大案了。”
“嗯,是大案。”
“那具体什么情况?”
司烨略是敛目:“说来有几分意思,金木水火土,五行杀人局。”
宁姝对于五行并不太了解,听他说了一半又没下文,被勾起好奇心的感觉实在难受,便转过身满怀期待地看着他。司烨笑了一笑,意味深长。
“今日的五次,还没有落实。”
宁姝下意识地咬唇。
“这一边说死人,一边还亲你,不太好吧?”
“十次。”
“……这怎么还往上加了?”
“二十次。”
宁姝倒抽一口凉气,登时起身,双手捧了他的脸就开啃。
等到司烨被她啃得嘴边全是口水,她才撒手,似笑非笑看着他。
“满意了?”她就是故意的。
司烨也不恼,笑着说了句:“迟早会还给你的。”将她拉起来,自己坐了,再重新拉她入怀。
“那书院不算大,不过凑齐金木水火土五处也不奇怪。五个死人,金的那个死在铜钟底下,木的则放在横梁上,水……”顿了顿,“就是你昨夜指过的那个温泉池子。至于火,则是在厨房,土比较正常,像是喝醉了酒,倒在泥巴里。”
宁姝早就被他说得瑟瑟发抖,忍不住拉着他的胳膊收紧,颤着声音问:“那其余四个也断脑袋了?”
“那倒没有,”司烨靠去她的背上,“其余的脖子上有伤痕,只有昨夜凑巧见的那个,脖子彻底断了。”
“凶器是什么?”
“锋利的弦,不知是琴弦,还是类似于你的绞毒冰丝。我离得远,也不能看得太仔细。”
宁姝瞬间想起北凛彻坑害他们的事来,抓住他的胳膊,紧张道:“要不然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回南地?总觉着北凛彻跟那女人还要使坏。”
司烨对此倒很是放心:“女帝如今只身一人,不至于会跟到此处。北凛彻有伤在身,即使过来,也无须忌惮。所以这次五行杀人,应该是另有凶手。”
宁姝试探着看他:“你想?”
“你如何打算?”司烨反问。
这可是把她给难住了。
她自然是想快些回飞花瀑的,毕竟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家。可是司烨这人她又清楚得很,只要撞上了案子,就跟好酒的人看到美酒佳酿一般,挪不动脚。即使她不同意,要让他跟自己回去,他心中也会存上一个结。
罢了罢了,嫁他随他吧。
宁姝转过身去,用双手捧了他的脸,用力揉了揉。
“我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