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8章 她又来挑衅
第078章 她又来挑衅 (第2/2页)知道她心绪不佳,司烨也不敢贸然开口,只是轻轻拥着她。
良久,宁姝突然抬起头来。
“我差点傻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解药啊!”宁姝一边说着,一边快速下床,“你都把解药所需要的药材找出来了,我得抓紧时间炼一炉看看!”
司烨一把抓住她,道:“我并不确定那就是解药。”
宁姝拂开他的手:“你不确定我确定!之前我就研究过,只是卡在剩下的几味药材上,毫无进展罢了。再说了,血寒毒本就是我爹娘研制出来的,他们有心留下线索,且与我们三人生辰相关,定然不会有错。”
司烨对此不置可否。
虽说宁姝所言有一定道理,但那些药材不过是他昨夜随便翻看找到的可疑之处而已。宁姝如此固执的认定那便是解药,万一炼制出来了,那些药材不是,她又会如何?
他本想劝她两句谨慎为上,奈何她目前正在兴头上,怕是他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。既然如此,只能由她先炼着,等出药了,他在想办法便是。
宁姝风风火火地穿好衣服,走去铜镜边理顺自己稍显凌乱的长发。看到镜子里的司烨正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,欲言又止,她停下动作,直起身道:“放心吧相公,我又不傻,那药不会炼出来我就直接吃的。再说了,我这儿缺好几味药材,避免其他人起疑,我还得想办法分开弄来呢!没那么快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先走了!”
“注意安全。”
宁姝回眸,甜甜一笑:“好。”
走到门边,刚要开门,她又想起了什么,折返回来。
“相公,你过来,我跟你说点事。”
司烨应声而往。宁姝牵起他的手,自然地十指相扣,朝书房里走。书房里的东西并不多,跟宁姝父母房间里的书相比,仿佛只是为了做做样子。宁姝在书架前站定,手放在书架上的一块墨砚上,忽而看向司烨。
“这是一间密室。”宁姝星眸微烁,将砚台轻轻一扭。只见书架旁边的石壁突然有了变化,寸寸挪转,缓缓打开。里面是一处很小的地方,大概勉强能容几人站立。除了黑漆漆的石壁,再无他物。宁姝引司烨进去,手又放在石壁内侧的一处凸起,道:“这密室,只有我爹娘和我知道,如今,再加上一个你。虽然飞花瀑少有人来,但万一有人闯入,我又不在,你要记得先进来待着。这是出去的机关,若我临时有大任务,久久未归,你就听着动静出来拿些吃的喝的,可别饿死渴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司烨薄唇微抿。
宁姝见他这副表情,猜到他心里是不大情愿的,促狭一笑,挽过他的胳膊凑近:“相公,嫁小九随小九啊,凡事自然得安全至上!还是说,相公身娇肉贵,吃不了这‘金屋藏娇’的苦?”
司烨哭笑不得:“金屋?”
“我的小屋子,莫非不是金屋?”宁姝腻得更紧。
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,司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,低声一叹:“我的人生规划里,可从来没有缩在不见光亮的小地方里,避人避事这一条。”
“你的人生规划里,有我就行了。”宁姝飞快一句。想了想,还是觉得不妥。近来燕菲菲老是盯着她,万一她刚走,燕菲菲就来捣乱怎么办?还不如现在就让他待在里面。
念及此,宁姝果断转身,拿了些糕点和茶水往他怀里塞。在他满目的疑惑中,她漫不经心地解释:“我们九刹,关系并非都特别亲密。比如大哥,白傲阳,我就小时候见过他两三回,后来他腿坏了,长住钩月崖,就没怎么打交道了。二哥盛柳庭,别听名字文绉绉的,实则杀伐果断,颇有师父凶起来时候的样子。三哥你见过,四姐五姐倒是待我不错,老给我讲故事,教我为人处世之类的。至于六哥和七姐,他们双生子,自私自利,除了他们自己和彼此,谁都能坑上一把。七刹燕菲菲尤其看我不顺眼,我这次挨罚,就有她的功劳。小八……总之他们八个还有师父,都能随意穿过飞花瀑毒障的,我担心燕菲菲趁我不在过来,所以你干脆现在就在里面待着,等我回来吧。我不会去太久的,顶多半柱香的时间。”
司烨知道往生九刹,但并不知具体谁是谁,更不知其中还有这般多的关系门道。多年断案的经验使得他很快记住所有人的名字,也对他们有了一个大概了解。尤其是燕菲菲,宁姝提起她时不掩脸上厌恶,可见她们之间的摩擦积累应是从小到大。为了让她宽心,待她说完之后,他立刻回:“知道了,你去吧。”
宁姝见他转变得如此迅速,还有些纳闷。不过时间越耽误越不妥,她点了点头,重新嘱咐了一遍等她回来,才扭回砚台,放心出去了。
宁姝走后,司烨抱着那堆吃食,长长一叹。
她是把他当小孩子了?这么多,就算他在里面待上整天,也吃不完。
“这祸害……”他兀自呢喃,唇边笑意宠溺。
一年前的他定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待在这样的地方里,也不会想自己能毅然决然地辞官,从自幼生长的东淮,千里迢迢到了满眼陌生的南地。当年的意气风发,举手投足间令无数人为之丧胆色变,又令无数人视为青天救星,如今却只剩下一方天地,且这一方天地还不是他的。
一想到这个,司烨的笑里又透出几分无奈。
光明和黑暗,他的选择从未变过。即使以后他会长留此处,将周身隐蔽在黑暗之中,他也永远心向光明,不改初衷。
不自觉地想起多年前,和宁姝初遇时,在床上争论的场景。十三岁的她已经能条理清晰的分析事情,同时还说他眼里非黑即白,就是个瞎子。如今想想,她不就是瞎吗?不瞎能胡乱叫他这样的人为“相公”?殊不知这一叫,便是要一辈子了。
临走前素来支持他们的林笑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后不后悔,其实他没有什么好后悔的。从问出宁姝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刻,他就已经决定了和她纠缠一生。不管这一生是像他羡慕的别人那般,白头到老,还是如乡野路边的夕颜花,短暂明媚,转瞬即逝,他都不会放手的。
他可以抛弃浮名,放下身段,唯独不可能松开手,任她离开。
她想要的生活,他一定要给的。
胡思乱想中,时间分秒过去。司烨席地而坐,黑暗中,他拿起一块糕点,随意地往嘴边凑去。只是还未咬下去,他就听到石壁外传来了动静。正当他准备说话时,忽然听到外面还有一个男人的呼痛呻吟。司烨抬起的手顿时放下,心中暗道还真叫柔柔给说准了,有外人过来。
为防那外人察觉石壁后面的动静,司烨屏息凝神,往后退了两步,尽量远离。
而此时,宁姝正好拿了从顾清风那里讨来的蛇蜜和虎蝎子,高兴着蹦跳回来。在飞花瀑外围的仆人一见她,登时焦急地拥上来通风报信:“九奶奶,七奶奶来了!”
尽管宁姝早有预感,也提前做了安排,可当着预感成为现实时,她还是心中不快,薄怒道:“你们就没拦着?”
“奴才们怎么敢……”几个仆人怯怯低头。
宁姝翻了个白眼,懒得同他们多说,加快脚步往飞花瀑里走。
一踏进门,宁姝就听到一个男人不住呻吟。宁姝循声而去,刚到书房就看到燕菲菲正坐在自己的书案边,装模作样地练字,而地上躺着的男人双手双脚摊着,手腕脚腕间都是一道血红。除此之外,砚台和石壁纹丝未动,都是她离开前的模样。她心中松了口气,勾唇一笑,将手中药包不偏不倚丢到燕菲菲的笔下。
“七姐最近是穷得发慌?到我这儿蹭纸笔来了。”
燕菲菲笔尖一顿,用手指将药包推开,盯着宁姝似笑非笑:“我懒得同你多费口舌,你且看看地上那男人是谁?”
“是谁?我七姐夫?”
“你!”燕菲菲美目大瞪。迎着宁姝那得意洋洋的表情,她深深吸了口气,把笔丢开,起身走到男人跟前,用脚尖踹了踹,道:“这狗东西不是前几天才给了你十鞭子?九妹当真贵人多忘事啊!”
宁姝无所谓地耸耸肩:“又不是好事,我记着做什么?”瞥那男人一眼:“咦,七姐为何断了他手筋脚筋?他是哪儿得罪你啦?”不待燕菲菲回答,拊掌一笑:“难不成他真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想当我七姐夫?”
燕菲菲气得脸色发白,狠狠踹了一脚那男人,咬牙切齿:“宁姝,你少在我面前装蒜!那日你受的刑罚根本就不对!想在我面前瞒天过海,门儿都没有!”再踹那男人:“说,你说!辣椒水有没有泼?”
“……没、没有……哎哟……”
“是谁的命令!”
“是……是温八爷的……哎哟……”
燕菲菲得到答案,满意地看向宁姝。孰料宁姝只是“哦”了一声,反应平平。没有看到宁姝的惊慌失措,跪地求饶,她大失所望,几步走到宁姝面前,尖声道:“你都不怕吗!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我会揪他去门主面前,揭穿你跟温吟与的勾当!”
宁姝斜睨她:“白痴么?他手脚都断了,满嘴胡诌,要么是被你屈打成招,要么是伤口炎症,烧得脑子不清醒。这样的鬼话,师父会信?”说着,宁姝侧身去拿药包。
怎料她刚伸出手,身后一道劲风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