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3章 相公俊朗无双
第023章 相公俊朗无双 (第1/2页)夫妻二人听完司烨的话,一时陷入沉默。
男人看向妻子,问询她的意思。女人想了一阵,眼前的是个官,他们小户人家惹不起。至于那丫头,行迹诡异,也不是个软柿子。末了还是决定松口,起身给司烨和宁姝分别倒了茶水。
“小门小户,二位不要嫌弃。”女人满脸赔笑:“死了的女人,确实是我们村的,叫茹花。她是个寡妇,男人早几年就死了,还是病死的,也没留下个孩子啥的。茹花一个人就这么凑合着过了。”
“你们何时发现的尸体?如何发现?”司烨问。
女人回忆:“大概也就是三天前吧,我家养了蚕,经常要出门摘桑叶的。瓜田小路两边一路都是桑树,我就边摘边往前走。走到差不多茹花待的那个位置,我一拨开桑叶就发现了她。只不过开始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猪给病死了,白白胖胖的……多看两眼才发现是她!真是吓掉了我半条命!”
宁姝偏头:“可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瞒下来?村子里的人不都很爱看热闹?难道……你是觊觎她的遗产?!”
女人连连道:“不不不,我们哪儿敢啊!再说了,她一个孤身寡妇,又能有多少钱?力气也没两分,有时候种地还得我家汉子去帮忙呢……”说到这里,女人嘴角下撇,眼中尽是不情不愿。
宁姝猜到了什么,笑着问那男人:“你不会是对不起大姐,背着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吧!”
男人当下否认:“我跟茹花之间真的没事,一点事都没有!也就抬头低头遇到打个招呼——”
女人小声嘀咕:“是,打个招呼笑一笑,然后家里坐一坐。谁晓得你们俩有没有做啥见不得人的混账事。”
男人额头冒汗,着急道:“哎呀,媳妇你怎么又不信我了!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?看到女人就结巴,连自己亲妹妹都说不上两句完整话。我帮茹花还不是因为她男人以前跟咱们家关系好?她男人一死,村里人都讨厌她,我们要是再推她一把,那不是逼她去死吗!”
“村里人都讨厌她?”司烨皱眉,“这是为何?她为人不妥当?”
男人原本想说什么,见女人斜睨着他,只能叹口气,示意她说。女人扁扁嘴道:“这茹花生得好看,就算死了男人,也是个俏寡妇。村子里喜欢她的男人多得很呢,那些没成婚的大姑娘自然不喜欢她,成了婚的更害怕她。万一她有什么坏心思,勾勾手指头,自家男人就成她家男人了!”顿了顿又道:“不过说句实在话,茹花这些年确实老实,也没见她和什么男人有来往——除了我家这个傻热心肠的!”
宁姝扑哧一笑:“所以大姐你不告诉村子里的人,就是因为怕引火烧身?”
女人无奈道:“是啊……我们是土生土长的清安村人,要是出了点儿名声的事,肯定要搬走的。我跟我男人都不想离开。再说了,谁都知道我家男人给茹花帮忙,茹花这一死,他们绝对会说是我男人杀的。不出半天,全村都会传遍!”想起什么,轻声问:“那个……茹花的尸体去哪儿了,该不会……”
宁姝摆手:“你别乱想,没做亏心事,不用害怕那么多。至于流言蜚语,倒确实……”看向司烨:“还是让他们先瞒着吧?”
司烨低头沉思,他原本是打算让茹花惨死的消息传遍清安村,这样一来,犯案的凶手才会沉不住气,露出马脚。可听到这夫妻二人这番话,他又怕一旦消息传出,真给他们带去麻烦。村民多数愚昧,不少人听风便是雨,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的。
思来想去,司烨最终还是同意了宁姝的提议,道:“此事你们暂作不知,以后也别再去瓜田那里看了。另外,对于我们二人的身份也请你们保密。”
夫妻二人齐齐点头:“我们谁也不说,官爷放心!”
“走吧。”司烨起身。
到了门边,司烨扫看两旁紧临的屋子,见左边有烛光闪烁,右侧却是一片黑暗,若有所思:“这便是她的家了?”
女人愣了一下,回道:“官爷英明,确实是。”
得到肯定,司烨借了一根蜡烛,带宁姝朝茹花住处走去。
茹花的家跟其他农家无异,围着一圈篱笆。篱笆里有纺车,还有石磨。纺车上有一些丝线,看来茹花出事前还在纺织。走到门前,木门有锁扣,却并没有落锁。推开,一股血腥气顿时迎面扑来。
宁姝拽了司烨衣角,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踏进房间。烛光被风吹得明暗轮转,隐约能看见床上一片狼藉,揉皱的被单上染有几痕深色,还有撕碎残连的布衣。
“呃,她这是……被……玷污了?”宁姝轻声。
司烨心情有些沉重,道:“十有八九是。”越往里走,又发现地上有碎裂的瓷片,还有带血的擀面杖。司烨蹲下身,捡起擀面杖道:“我在死者头顶发现了一寸左右的敲击伤,力道很大,击碎后脑。这擀面杖上的血迹差不多也有一寸,杖头些许缺失,大概是凶器。”又看向瓷片:“死者身上的痕迹是它们造成,但……若是跌下床,不至于全身割伤。”
宁姝牙齿发颤,道:“那会不会是凶手割的?”
司烨阖目,假想了宁姝所说可能,睁眼:“能说通。”起身走到床边。
烛光过处,他们清楚看到床头有两根长窄的布条,布条上有打过结的痕迹。宁姝意识到什么,又去床位,果然也有两根打结布条。
“……这个男人也太过分了吧,把茹花当什么了?娇楼卖的?”
司烨低声:“你说什么。”
宁姝愣了一下,忽然想起司烨是根木头的事实,拿着布条走到他身前,慢慢缠绕手腕解释:“是这样的,我听五姐说过,有些男人天生暴戾,占有欲望特别强烈,所以在,呃,和女人那什么的时候,就喜欢用布条捆住女人的手脚。一方面是让女人动弹不得,一方面又是欣赏女人毫无用处的挣扎,来满足自己的需要。”
司烨毕竟是个男人,即使没有经历过,也能听懂她的意思,不禁有些尴尬。眼神落在她手腕上,发现她还在漫不经心地用布条绕自己,顿时伸手把那布条摘去。
“说就说,拿自己比划作甚?”
宁姝讪讪一笑:“这不是怕你不懂。”不再多说。
围着房间,他们又仔细看了一遍,没有发现其他线索,也就暂时退了出去。
走在回去的路上,司烨满脑子都在构想凶手,可思来想去,唯一能确定的也就是凶手是个男人而已。而村中男人众多,他不可能一一问询。
“对了相公,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”宁姝站定。
司烨收神,侧目看向她:“你说。”
“茹花家和那对夫妻家离得不远,照茹花家里面的凌乱程度来看,案发的时候肯定会有大动静的,那对夫妻不可能听不到。”
司烨沉默一瞬,道:“五日前中举的刘康返乡,当夜全村人都去村中晒谷场庆祝喝酒去了,可能就是那晚上发生的事。”说到这里,他眉头皱起。
喝酒……有些人平日看上去正常无比,一旦喝酒,反而喜怒无常,甚至行径粗劣。以前他有个同窗便是如此,念书时结结巴巴,课文都读不顺畅,怎知小聚喝酒后,竟大胆得去调戏邻桌妇女,惊讶得他们险些掉了下巴。
由此可见,有些老实的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。要查凶手,大可从这一方向切入。
前方便是宁姝所住的农居,隔着十来米左右的距离,司烨停下脚步。
“我就不送你进去了,免得误会。”
宁姝轻笑:“要误会早该误会了,也不记得是谁今天下午追了我一路——”
司烨立即打断:“那是怕你蠢,迷路耽误了人家吃饭。”
宁姝哼了一声,反驳道:“才不是,你就是担心我!不要以为你不说,我就不知道。嘻嘻,相公,你是不是喜欢我呀?”
司烨丢给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:“你想太多了。身为姑娘,这没脸没皮的本事当真炉火纯青,足以让不少人望而却步。”
宁姝笑得越发开心,走到司烨身前。趁他不备,忽然扑去他的怀中,手臂环过他的腰身,轻轻抱住了他。
“你……”司烨瞠目结舌。
宁姝嘲笑:“看你可怜得很,这么大了还没抱过女人吧?我大发慈悲,委屈委屈,让你感受一下。”而后松手。
抬头,见到司烨一脸阴沉,目光凌冽,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,她唇畔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趁司烨还没有说出下一句话,她赶紧挥挥手,连晚安都不敢说,一溜烟跑了。
回到房间,这一晚上她翻来覆去,无论如何都睡不着。
脑子里不断闪过血液和尸体。有这些年来经历过的,满是血污的面容,也有认识司烨后,那三个死者……
雷亭涧、纪禄茂、茹花。
他们和她杀的那些人其实没有不同,都是活生生的性命逝去。若非要找出一点来减轻自己的挣扎,只能是她身不由己,她没有拒绝的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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