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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四章 她要成亲

第一百二十四章 她要成亲 (第2/2页)

而桓怏一直睡着,这里发生的事情他竟然全然不知。
  
  绛墨脸色惨白,看着那媒婆,也不问她未来夫君的样貌,或是出身,甚至连命名也不知晓,只慢慢的道,“我明日便让他用八抬大轿来娶我,若是办不到,那我便寻别的家。”
  
  那媒婆忙答应着,然后屁颠屁颠的走了,直接去那钱家送信去了。
  
  而那钱老板听说是江南来的姑娘,只说是家里没钱,只得卖了女儿,只想着那样温柔之地生出来的女子,定然会让人心旷神怡的。而那媒婆又凭借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将绛墨夸得不成样子,那钱老板顿时应承了下来,只赶紧买了了嫁衣之物,送到了绛墨这里。
  
  桓怏在府邸里这一睡,便是第二日临近晌午才醒来,这些时日他整日胡乱的喝酒,身子早已疲惫的不成样子,似乎只有才绛墨的身边,他才能睡得安稳一般。
  
  等他起身,便去了绛墨的屋子里,只瞧着门上竟贴着几个喜字,不由得满脸的错愕,却不由得想起那日他与绛墨成亲的时候,亦是贴着的,桌子瞧着便觉得刺眼。
  
  隔着纱窗,隐隐的瞧见屋内的妆台前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,他便转身进去了屋内。
  
  然而等桓怏在踏进屋内的一刹那便不由得愣住了,却见绛墨竟穿着一身的嫁衣,嫣红的唇,脸颊上亦是涂抹着胭脂,却正是艳过窗外的桃花。
  
  只是不同于那日的暗红,此时却是满身的正红色,而头上的凤冠霞帔,随着窗外的风,发出簌簌的声音。
  
  桓怏满脸的震惊,一时间竟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,不曾醒过来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  
  绛墨正在描着眉,听见了他的话,慢慢的转过头来,漆黑的眼底带着一丝的嘲讽,“我要出嫁了,难道桓小公子瞧不出来吗?”
  
  桓怏一愣,却顿时满脸的欢喜,只以为她竟想着要重新嫁给自己,“好,咱们今日便成亲!”
  
  绛墨扯了扯唇角,只是她无法描好自己的那两道秀眉,只得将粉黛放下,良久才是无奈的笑,“桓小公子糊涂了不成,我今日穿的可是正红,我马上便要嫁给旁人当正妻了,还我那个以后小公子另觅良人。”
  
  桓怏刹那间心如刀割,满脸的惊骇,“你究竟要嫁给谁?”
  
  “去给人当填房,不过从甚名我也不知晓。”绛墨扯了扯唇角,“反正也已经不重要了,不是吗?”
  
  “你是疯魔了不成,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桓怏只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一巴掌给拍醒了,这样荒唐的事情她竟做得出来,“你要是真的想要作践自己,那便嫁给我。”
  
  他说完伸手便要去脱绛墨身上的嫁衣,在他的眼里,只觉得那抹红,竟似尖刀利刃一般,狠狠的戳着他的心。
  
  绛墨却猛地推开了他,“我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的,一会子花轿便过来了,您还是回您的护国公府去,好生的当您的小少爷去。”
  
 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,便远远的听见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,只因这里的院子极小,那声音听得清清楚楚。
  
  而很快那绛墨的父亲便过来了,瞧着桓怏也在这里,便满脸愧疚的道,“小公子,您还是放手罢,绛墨这丫头福薄,不能嫁给您。”
  
  桓怏眼底血红一片,他死死的拽着绛墨的胳膊,嘶吼道,“你是不是疯了,你为什么要这样,为什么要这样……我为了你,连我的祖父都不要了,我为了你可以连性命也可以不要,我真的离不开你了,只求你留在我身边,让我活着罢。”
  
  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府少爷,竟如此低三下气来求一个女子,旁人瞧见,谁不动容,而绛墨却死死的咬着牙,眼底却是一片的冰凉。
  
  绛墨看着自己的父亲,“还不快拉着他,难道要耽搁了良辰不成?”
  
  他父亲见绛墨眼底尽是戾气,便也不敢忤逆他的话,只得上前来抓着桓怏。桓怏虽拼命的挣扎着,但无奈绛墨的父亲毕竟做惯了粗活,浑身的力气,控制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桓怏,简直是绰绰有余。
  
  绛墨伸手将她桌案上的盖头拿过来,一把盖在了自己的头上,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块布,竟好似千金重似的,竟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  
  很快那赵氏便也匆匆忙忙的赶来了,忙扶着绛墨从绛墨出来了。
  
  走出了很远,绛墨依旧能听见桓怏那暴怒的声音传来,“回来,你给我回来。”
  
  绛墨咬了咬牙,只任由着着氏将自己搀扶上的花轿,但每一步都似乎走在刀山中,却是刻骨铭心的疼。
  
  很快花轿便被抬起来了,耳边那锣鼓声几乎将一切都掩盖住了,但桓怏的声音,却好似穿过了一切,在她的耳边不断的想起来。
  
  **************
  
  护国公修养了几日,身子也大好了,今日却穿着整齐的坐在了书房里,连发鬓也梳的整整齐齐的,连那些白发也被藏匿起来,仿佛又恢复到往日的威赫赫的模样。
  
  他一直在府邸里等着消息,而他要等着的人却一直没有过来,直到晌午,他才露出满心的焦急来。
  
  而正在这时,却听外面一阵脚步声,他忙撂下手里的卷册,才站起身来,却见们从外面推开,一身官袍的桓怏慢慢的进来了。
  
  此时的桓蘅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和,竟像是一只藏匿在草丛中的饿狼,连那眼神让人瞧着便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  
  护国公满脸错愕,不由得问道,“怎么是你?”
  
  桓蘅脸上带着冰冷,却慢慢的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一个折子来,准确无误的扔在了护国公的面前,“父亲等的人,只怕是皇上的人罢,只等着将我这个孽子捉拿了是吗?不过父亲要大失所望了,您这个折子没有送到皇帝的面前,被刘焕给拦截了下来。”
  
  护国公看着眼前的折子,气的脸色惨白,只恨得牙根痒痒,“你这孽障,果然跟那些阉人整日的混在一处,如今竟勾结在了一起。”
  
  桓蘅的目光冰冷,“只是弹劾您的折子却已经送到皇帝手里了,只怕皇帝今日午膳之后便能看见了,而且那折子可是儿子亲手所写的,又有郑大统领和朝中大臣的指证,想必皇帝很快便知晓您这些年背地里做的这些事情了。”
  
  护国公这些年在背地里却是做过不少难以见人的事情,但桩桩件件的连在一起,便是大罪了,没想到今日他棋差一招,竟败在了桓蘅的手里,毕竟当初还是他叫桓蘅娶的郑大统领的女儿,否则他岂能有今日。
  
  如今郑大统领可是朝中的红人,而且又战功赫赫,这些朝中大臣们岂不巴结。
  
  护国公知道自己老了,若自己真的在与自己的儿子斗下去,便只会鱼死网破了,整个桓家便会烟消云散,他便是愧对祖宗,即便桓蘅再怎么狼子野心,但毕竟能守住桓家的基业,也是幸事了。
  
  护国公跌坐在椅子上,半晌也无法站起身来,老态龙钟的脸上终于有了软弱的神色,“阿怏已经被我赶出府邸了,你放过他一命,你也知晓他不过是个绣花枕头,将来也不会有多大的造就的。”
  
  桓蘅的眼底却尽是冷然,漆黑的眼底似乎凝着一层寒冰,“父亲还是这般的偏心,即便死到临头了,却还是想着那不成器的人。”
  
  护国公长长的叹了口气,良久才慢慢的道,“你既知道他不成器,那便放过他,也算换了老夫的生养之恩了。”
  
  “生养之恩?”桓怏在听见护国公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,刹那间满脸的怒意,竟像是一只发狂的猛兽,眼底却是一片的猩红,“哪里来的养育之恩?”
  
  说完他还是将一个腰牌扔在了护国公的面前,然后冷然道,“我只给你们四个时辰,只要拿着这块腰牌走出上京,我便不会追捕他。”
  
  “好。”护国公知道能为桓怏求过来一条性命,亦是桓蘅最后的仁慈了。此时他竟觉得这个儿子竟像极了自己,那样的狠心,即便自己败在了他的手上,也不觉得伤痛了,毕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,而桓家的基业,或许早该交到他的手里了。
  
  而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桓怏了,那个孩子太过心善,永远不是桓蘅的对手,只能将他送的远远的,将来哪怕苟且偷生一辈子,亦好过跟着他丢了性命。
  
  他是个作恶多端的人,而桓怏不是,所有他是他最后的希望了。
  
  护国公眼底终于燃起了一丝的希望,等桓蘅离开之后,他急匆匆的往外面走,却猛地撞上了前来的赖头。
  
  “快去,快去将阿怏给老夫找来。”护国公的脸色已经大变了,他知晓,萧桀很快便会派人过来了,那时候桓怏想走也已经走不了了。
  
  赖头从未见过护国公这样失态的时候,便忙变了脸色,直奔着绛墨的家里来了。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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