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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你最难以启齿的秘密

第59章 你最难以启齿的秘密 (第2/2页)

“咳咳咳!”何乐安急促地呼吸新鲜的空气,被呛得连声咳嗽,那红了又惨白的脸庞,尽数都是难以形容的难受,她没有第一时间质问指责贺氏和邵盈秀,而是看向薛慧语道,“你,你,咳咳咳,没事事吧咳咳咳!”
  
  薛慧语皱着一张煞白的脸,捂住疼得不知所措的脚踝,只觉骨头似乎都在打颤,她艰难地摇摇头,那边贺氏和邵盈秀还在不依不挠地怒骂,邵莹媛还在不停地哭喊,场面吵闹而混乱。
  
  何乐安却是从她的表情看出来伤得不轻,于是揉着脖子对愣在一旁的掌柜嘶声拜托,“劳你派一人去请大夫,再派一人去报官,再派一去晋宁侯府请薛世子前来,便说他妹妹受伤了不便行走。”她轻巧地递出一锭金子,而后又对围观的人恳请道,“若各位不赶时,劳烦等会儿替我们作个证,这两人究竟是如何伤我们的——”
  
  “何乐安,你别妄想含血喷人,明明是你们先伤我们!”邵盈秀抹着泪打断道。
  
  贺氏可不怕区区官府,冷声便道。“见过恶人先告状的,没见过你们如此不知羞耻地倒打一耙的,别以为你们背靠晋宁侯府我就怕了你们,道理面前可没权贵一手的!”
  
  何乐安冷冷地扫过她们,不欲与她们争辩这些无谓的,只对拦住她们的男子真诚道,“谢谢你。”
  
  她很想报以一笑,但如今混乱实在笑不出来,幸而男子并不在意她什么表情,随意地应道:“举手之劳,无须客气。”
  
  贺氏和邵盈秀还在喳喳地叫骂,官府和大夫还没有来,薛世子已经来了。他踩上二楼的台阶,见到走廊的境况,唇边那抹玩世不恭有些冷冽——薛慧语捂住脚踝坐在地上,脸色煞白,一额的冷汗,旁边是衣衫和发髻都有些凌乱的何乐安,白皙的颈脖竟有两圈青紫,他视线投向被男子拦住的贺氏和邵盈秀,嘲弄道:
  
  “怎的,卓逸伯府没什么东西被你们闹了,便想闹到我们晋宁侯府和嘉宁侯府么?”
  
  贺氏啐出一口恶声道,“众目睽睽可见,是她们先动的手——”
  
  这时。楼梯阵阵异响,管辖地的府衙知县和捕快来了,一见薛世子那嚣张的态度转瞬就变得恭恭谦谦的了,他打量眼前的状况,还未语,何乐安便道:“是小女子报的官。”
  
  她声音有些嘶哑,抬起头来时,颈脖有两圈触目惊心的青紫,再看薛世子站在她们身边,知县立即颌首表示明白,张嘴欲语的时候,贺氏蛮横地抢过声音道,“知县大人。你不必听她们倒打一把的说辞了,是她们先对我们动手的,所有人都看见了!”
  
  话语被打断的知县不满地看向贺氏,听她说法,上上下下打量她,摸摸山羊胡子道:“她们先动的手,可咋不见你们哪儿受伤了呢!”再一看薛慧语那隐忍的痛苦惨状,又一看她们衣衫虽也有些凌乱,但活蹦乱跳中气十足的,这鲜明的对比,瞎的都看出来不对。
  
  “伤伤伤在内脏了,你们当然看不见了!”邵盈秀急智道。
  
  这时,大夫气喘吁吁地来了。何乐安冷声道:“下次污蔑别人前,先打打草稿,若内脏受伤,即便表面看不出来,大夫把把脉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,府衙有的是仵作给你们验伤,到时候你说你脑子有问题,精神错乱才会伤的我们,我们都绝不轻饶你!”
  
  话毕,对知县不卑不吭请示道,“大人,薛小姐受伤了,请容她进包间稍作治疗。”
  
  就冲这伶俐的言辞与得体的礼数。知县不管受伤的姑娘是不是晋宁侯府的人,都爽快地点头应下了,见薛世子抱起薛慧语进了一个空包厢,他道:“既然受了内伤,那等会儿大夫出来的时候,也可以顺便为你们把把脉,不过在那之前我可要与你们说清楚了——”
  
  知县换了一口气道,“在提审公堂前,我们是有捕快为你们的言辞作记录的,若在此无法解决,定要拎到公堂上说,在此的言辞记录就是一份证据,如果查出来你们作假。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,都要打二十大板的。”
  
  “呵,你不用帮着晋宁侯府恐吓我们威武将军府,他晋宁侯府是权贵,我们威武将军府也不是好欺负的!”贺氏恶狠狠地道,“即使我们身上没有伤痕,那也不能代表她们没有对我们动手!”
  
  何乐安淡然地道,“我还没有见过有鸡蛋愿意去碰石头的,整个封州城谁不知道你们两泼辣,一个残害即将临盆的妾一尸两命,一个企图毁我的容却自作孽不可活伤了自己,明知道你们如此彪悍,弱不禁风的我还去惹你们。又不是傻的。”
  
  她道,“你说众目睽睽,那知县大人便问问在场的客人,他们都目睹了什么!”
  
  知县摸摸胡子,看向周围的客人们,随手一指左边道,“从你开始说吧。”
  
  左边的妇人寻思道,“我们打开门的时候只见这个妇人压在那位姑娘身上掐她,刚才进去治疗的姑娘想要救自己的朋友,才出手去推这个妇人,不过推了一下,那个姑娘就被这位妇人身旁的姑娘碾了脚。”
  
  接二连三皆是这样的证词,邵盈秀就委屈地哭起来了,“你们,你们怎可惧于侯府的权势而信口开河,是她们先对我母亲动手,我和我母亲才会反击,不是你们说的那样!”
  
  “那你倒说说,我为何要先对你们动手,就你们两个泼辣劲儿,我躲都来不及了,我还上赶着被你们欺压打骂,我图什么!”何乐安没有哭,但她红了眼睛,又倔强地忍住眼眶里的水雾,要哭不哭的模样,比任何直白的眼泪,更能刺激人心。
  
  “你你当然是是……”邵盈秀被问倒了,她还没有拖拉出个所以然来时,一把男声道:
  
  “知县大人,我或许能还这场闹剧一个完整的真相。”
  
  贺氏和邵盈秀皆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拦住自己的男子,只听知县急急道,“你说。”
  
  男子便道:“他们说的,基本已是全部的真相,而我看到的更完整的是,那位姑娘和刚才进去治疗的姑娘上楼后与这三母女遇上,她们转身便打算走,不过这位妇人率先扑过去掐那位姑娘的脖子了,而后脚伤的姑娘打算阻止妇人要命的行为,才踢了她一脚。”
  
  “只是,众人可见,两位小姑娘不是这对彪悍母女的,被欺负得死死的。”
  
  周遭的群众一听这完整的版本,立即如烧开的水沸腾了,刚才的一点点犹疑都不见了,连声对贺氏和邵盈秀讨伐起来,可邵盈秀哪儿是这般容易倒下去的,跳起来指住男子的鼻子道:“我不知道你是哪儿跑出来的睁眼瞎——”
  
  她转而又对何乐安嘲讽道,“只道何乐安你真是好生厉害,勾引完一个又一个,越郡王是死了,你那未婚夫胥邪还在世呢。你竟公然与别的男子调起情来了!”
  
  忽然门‘嘭’地一声打开了,薛世子冷笑道:“邵盈秀,你嘴巴放干净点,越郡王可不是你这样乱七八糟的泼妇能肆意侮蔑的,再者睁大你那双狭窄的眼睛瞧瞧清楚,这位是志逸伯府的嫡长子东方一。”
  
  别说眼拙的知县诧异了,就是何乐安也吃了一惊,他就是不常在封州城,不受母亲宠爱,还甘愿让子之位的志逸伯府嫡长子东方轲慕,只见他浅浅一笑道,“多年不见,没想到薛世子仍能认出在下。”
  
  “你你。你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!”邵盈秀怔了怔后,怒声道。
  
  知县见作主证的,不是什么小人物,连忙对事已至此还嘴硬的邵盈秀不耐烦起来,道:“瞧你这架势,你不欺负别人,别人都要偷笑了,还说别人欺负了你,妄想就此混肴是非,也不看看群众雪亮的眼睛饶过谁!”
  
  贺氏一看知县也要偏帮何乐安了,最后那点老脸都不要了,扯开嗓子就哭喊起来,还叫唤道。“老天爷啦,没有公义啦,这些人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弃妇啦,哇呜呜呜呜!”
  
  邵盈秀也在旁边不停地附和,但她的泪落得多了,脸上厚厚的妆容便渐渐花了,旁人瞧着瞧着,竟看到她脸颊上可怖的疤痕,顿时害怕地往后面躲去,还指指点点窃窃私语,见此,她捂了脸就扯开嗓子哭道,“都是你何乐安。都是你害的我如此!”
  
  邵莹媛早就呆在一旁了,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只觉得旁边的母亲和姐姐有些……丢脸,她下意识地退了两步,下意识地不想要被人认为自己和她们是一卦的,但旁人看她的眼神早已经变了,变得和看贺氏邵盈秀一般了,到了最后自己也只能委屈地哭起来了。
  
  知县活了大半辈子,见过许许多多的权贵,可从没有见过眼前这般……不要脸到极致的权贵,想来近日关于卓逸伯府那些火爆又令人哭笑不得的传闻,都不是假的,他转了脸问何乐安道。“这位姑娘,你先报的官,你是想……”
  
  “既然有人证证明是她们先挑起来的事,而且不但杀我未遂,还故意作假口供诬蔑我们,种种劣事可怖可恨,绝不能轻饶,恳请大人依照律法程序处理她们!”何乐安哑声慢条斯理地道,贺氏和邵盈秀一而再不让她好过,那她也没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什么了。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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