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7 为吴家皇后隐忍
77 为吴家皇后隐忍 (第2/2页)夏桑与锦儿两人在那一问一答,把一群半蹲半屈的宫妃晾在那里,如路边的石头一般。
吴以雅脸色越来越难看,终是忍不下去,丢下一句“我们走!”,领着众人甩袖而去。
夏桑看着她们迤渐远去的背影,嘴角弯出一撇冷笑。
此次御花园之行,吴以雅被夏桑当众拂了面子憋了一肚子气不说,在众嫔妃那里也没落得着好。她原本如意算盘打得响,想挑唆哪个妃子去使坏做掉夏桑肚里的孩子,可没想到,这一次众人的心思却跟她不在一条战线上了。
皇上多年膝下无子,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盼头,这个孩子对皇上来说何其重要,众人个个心明眼亮。这事万万开不得玩笑!
而且,退一步说,即使做掉了夏桑肚里的孩子,也没有被皇上发觉,可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?终归自己也没孩子可倚靠,将来谁继承大统不都一样?
于是,在这种心思下,后宫里的嫔妃一个个悄悄地调转风向,明着暗着的都往蔚林阁送礼道贺,溜须拍马去了。
吴以雅恨得一口银牙几欲咬碎。她与那些嫔妃自是不同,她是皇后,是未来的东宫太后,将来谁坐上那把龙椅对她来说至关重要。她万万不能让夏桑的孩子坐上那个位置。
她几次三番想要出手,临到头了却又堪堪顿住。前几日她父亲吴仲石进宫来看她,说的那一番话至今仍在她耳边回响。
从今年年初起,吴仲石这头老狐狸已嗅到风向不对,皇上明着纵容他,暗地里却派了人在收集他行差踏错之处。他悚然而惊,顿时将周身锋芒都收敛藏实,只求韬光养晦,安然度过这一危机。
那日接到宫里巫咒一案的消息,吴仲石霍然心惊。他这厢竭力在匿影藏形,吴以雅那边却还如此高调张扬,还惹出一条人命来!真是个不怕死的!
他正想修书一封给女儿,让她安分点,却又接到桑妃得孕的消息。知女莫若父。他知道他这个女儿肯定会忍不住出手的。他当下哗啦啦一下把尚且空白的信笺一撕为二,匆匆出门,索性进宫找吴以雅面谈去了。
对于夏桑腹中胎儿的威胁,吴仲石也深深明了,却对吴以雅说道:“她这一胎是男是女还未定,若是女孩儿,又何足惧?”
“可若是男的呢?”吴以雅咬牙切齿。
“若是男的,你也不必心急。他是个娃娃,又不是鸡气囊,吹一口气就能涨起来的。要等到他登基,这中间少说也得有十几年。这么长的时间,你还怕没下手的机会?倒是这个时候,风尖浪口上,皇上死盯着我们,一心要寻我们的错处,我们可不能叫人抓了把柄去!”
他抬起头来,一双鹰眼紧紧盯着吴以雅,“阿雅,我们吴家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全在你手上,你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!切记切记!”
吴以雅无可奈何,只能将这一口气硬生生忍了下去。
可是,她忍得,却有人忍不得。此时此刻,廖太后的康宁宫里却不得康宁。
风和日丽。画梁雕栋的康宁宫里,廖太后正执了一根银勺,立在廊下喂笼子里那只毛羽斑斓的大鹦鹉。她手里举着勺子将鸟食一勺勺地舀进金丝鸟笼里去,眼光却时不时地瞟向了庭院。
庭院里,廖童飞正与一个小童在空地上玩蹴鞠,两人你来我往踢得满头大汗,笑声飞扬。
那小童不过五六岁模样,黄发垂髫,眉清目秀,长得与廖童飞颇有几分相似。其正是廖童飞的嫡长子,廖忱瑛。自去年起,廖太后便将其留在宫中,放在身边教养。廖童飞思儿心切,隔三差五地便以探视姑母为借口,到康宁宫来看望长子。
廖太后一边想着心事,一边看着那边父子俩踢球,手里一个不留意,银勺敲上鸟笼栏杆,鸟食撒了一地。她索性把勺子一抛,不喂了。拍了拍手上的细屑,她扬声喊道:“飞儿,瑛儿练字的时间到了,今儿就玩到这里吧。”
廖童飞闻言停了下来,摸着廖忱瑛的头低声说了几句,目送他远去后方才折身进了大殿。
殿里,廖太后已坐在首位上徐徐饮茶。
侍女端上一盏香茗。廖童飞也渴了,接过一饮而尽。刚放下茶盏,就听见廖太后不徐不疾问道:“飞儿,蔚林阁里那位有了身孕,此事你怎么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