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：远处的光

第123章：远处的光 (第2/2页)

瑞安瞥了一眼紫色的幻影，一秒又一秒地靠近了。“如果我这么做，我会把所有人都抛在后面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但是在黑暗世界里……没有什么是被禁止的。你可以再见到她。”
　　
　　茉莉花吗?
　　
　　一个本可以存在却从未存在过的人。这是不可能的，违背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规律。一个只能生活在不可能的地方的女人。
　　
　　“不，”瑞恩告诉自己。几个世纪以来，他第一次有了希望，他需要拯救新罗马免于灭亡。他许下了太多无法兑现的诺言。“不，我不能……”
　　
　　她的声音从传送门传出来。
　　
　　“我曾经是个英雄。”
　　
　　赖安的头猛地回到了深渊，以及深渊后面无法穿透的黑暗。它用另一个声音说话，那是一个早已逝去的人的回声。
　　
　　“上帝把我们放在地球上是有原因的，”一个男人从另一边招手。“总有一天，你会意识到巨石并不是你的敌人。是你的朋友。”
　　
　　“西蒙?”瑞安问道，想起了几个世纪前的一次重大对话……
　　
　　不，不是西蒙。这只不过是黑暗世界激起的回声，是引诱他的诱饵。
　　
　　然而，这个维度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之外。除了回声之外，还有什么能留在另一边吗?被取消迭代的残余?
　　
　　“你抹去的一切……”达克灵低声说。“你可以让它再次存在……这是一个悖论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不能把我也带进去吗?”Felix的声音。“当你让时光倒流的时候，瑞安，我会忘记的。我会对她又生又恨，再来一次。她的死毫无意义。”
　　
　　瑞恩可以把他们都带回来，只要他跨过门槛。也许能找到一个和他相处得很好的人，或者从他留下的无数男男女女中找到一些。他爱过恨过，认识过，记得过的人。现在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朋友和亲人。
　　
　　深渊如此甜蜜地诱惑着信使。另一边有东西在呼唤他，恳求他离开痛苦的现实，去迎接更好的现实。在那里他再也不会受苦了，他的诅咒也可以结束了。
　　
　　但是…
　　
　　信使的目光掠过他过去的幻影，追上了他。他想起了自己许下的所有承诺，想起了所有信任他的人。虽然没有被他抹去的那数十亿人那么多，但他们还活着。他不能抛弃他们，哪怕是为了获得幸福的机会。
　　
　　黑色和紫色都把他拉向了不同的方向，瑞安无法决定。
　　
　　于是深渊又说话了，把它的爪子伸进信使的脑子里。
　　
　　“即使我消失了……答应我，你不会忘记我。”
　　
　　信使跟着达克林进入了黑暗世界。
　　
　　地球的温暖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寒冷。然而，这让我感到奇怪的安慰。
　　
　　黑色世界比最黑暗的深渊还要黑暗，但瑞恩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动。这些活生生的方程式有了自己的生命;一条衔尾龙吞掉了自己的尾巴，永远不会用光;死产的现实，时间和深度都无法左右。
　　
　　这个神秘的国度有一颗跳动的心，一个深不可测的大黑暗。这个黑洞使得银河系中心的黑洞看起来像一粒尘埃。如果不是有意识地克制，这个实体的注意力就能让瑞恩消失。
　　
　　黑色终极版。
　　
　　它发出的声音是为了与瑞恩交流，就像人类试图模仿蚂蚁的语言一样。这个实体听到了信使的愿望，并将以自己的方式实现它。
　　
　　达克灵的形态发生了变化，从黏液变成了……别的东西。让瑞恩一看就头疼的东西。一个球体，有三角形的末端和递归的眼睛，棱柱形的翅膀，和不可能的几何形状。一个无法在地球现实中存在的实体，现在可以恢复它的真实形态。
　　
　　这个地方也改变了瑞恩。他的手似乎忽隐忽现，一会儿变成了黑暗，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。
　　
　　信使是物理定律、分子和器官的产物。这个地方没有逻辑，没有规则来约束他。土星的盔甲暂时维持了他的形态，一个保护他本质的外壳，但黑暗将吞噬它。瑞恩会失去他的身体形态，忘记形状的概念，提升到一个超越人类的东西。
　　
　　免费的东西。
　　
　　“别走，瑞恩。”
　　
　　那声音是快递员自己的。
　　
　　赖安回头一看，传送门只不过是一颗被黑暗虚空包围的孤星。一个紫色的身影停止了奔跑，而是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在另一边等着。
　　
　　“我不能跟着过这扇门。”紫色的幽灵用瑞恩自己的声音恳求道。“如果你关上门……我们将永远分开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是我的长生不老药。”莱恩意识到，他的声音在他周围回荡。“我的保存点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是你的另一半。在你体内沉睡的力量。”幻影向瑞恩伸出一只手，但无法穿过传送门。“如果你提升，你将不再是人类。你会成为这个黑暗国度的居民，永远不会回来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不想回来了。”莱恩做了一个短暂的停顿，他的盔甲上因为寒冷而结了一层冰。达克林在他身边等着，沉默得像一块墓碑。“我已经回来太多次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知道，”幽灵抱歉地说。“我为此感到抱歉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，我看了你的内心。我试着去理解你想要什么，去实现你最大的愿望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这种能力呢?我已经老死了，你为什么还使我复活呢?”
　　
　　“因为我以为这种能力会让你开心，瑞恩。这就是所有长生不老药对人类的期望。帮助。即使有时候，我们不太擅长。你和我们太不一样了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如果你想让我快乐，那就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带回来!”瑞恩咆哮着，卸下了几个世纪以来的痛苦绝望。“让我休息一下吧!”
　　
　　幽灵停顿了一下，声音里充满了真正的悲伤。“我不能，瑞恩。我不能阻止你回来。我不能撤销我们结合时你许下的愿望，也不能改变它的参数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走了。”莱恩的呼吸变成了冰，黑暗吸干了他的温暖。黑色终极者示意他关闭传送门，永远离开地球。“就是……就是疼。即使是现在，即使是现在，我也会离开别人。即使有了这种技术和所有这些帮助，我也会扼杀无数生命。”
　　
　　即使瑞恩拥有神一般的力量，他也不能拯救所有人。
　　
　　“死亡……死亡在紫色世界里是不存在的，这就是为什么它让兔子着迷。它像个孩子一样天真，就像我曾经那样。”幻影继续伸出手，仍然希望它的伙伴会回到它身边。回到痛苦的不朽。“人类会死，但他们会继续生活，即使没有你的力量。你想回到过去，改变现在。这是你许的愿。”
　　
　　传送门似乎动摇了，连接变弱了。
　　
　　“但你现在可以继续了。”幽灵争辩道。“你可以不再回顾过去，而是放眼未来。创造新的记忆，创造更快乐的时刻。你可以变老，生孩子。找到和平。”
　　
　　瑞安叹了口气。“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但你不会再孤独地变老了。”“你从来没有孤独过，瑞恩。我一直都在你身边，虽然你听不见。每次你跌倒，我都扶你起来。当你进入紫色世界的时候，是我请求终极者帮助你。因为我在乎你。”
　　
　　护理。
　　
　　其他人关心他。莱恩曾无数次与他并肩作战，即使莱恩让她付出了那么多代价。利维娅信任他，就像他把赌注押在她身上一样。他和菲利克斯、福尔图娜、杰米以及其他许多人都是朋友。沙林和其他疯子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。
　　
　　如果瑞恩离开了地球，他谴责了它。他会把它留给毛绒玩具，留给血流，留给奥古斯都去蹂躏。他将抛弃伦恩去受苦，抛弃利维娅去陪伴她的父亲，抛弃菲利克斯去面对厄运，抛弃新罗马去燃烧。
　　
　　但如果他回来了……
　　
　　“如果我回去，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，”瑞安心情沉重地说。“所有我离开的人。如果我能在这里重现他们的精华，也许我就能把他们带出传送门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如果你用黑魔法让死人复活，他们会受苦的。就像你的朋友一样，他们将成为一个不适合他们的宇宙中的悖论。一种纯粹痛苦的存在。”幽灵摇了摇头，传送门慢慢缩小。“让死者安息吧，瑞恩。你应该和活人在一起。”
　　
　　瑞恩看了达克林一眼，又看了看那个巨大的黑洞。没有人上前制止信使，过去的回声也没有再引诱他。
　　
　　这是他自己的决定。
　　
　　他……
　　
　　．..
　　
　　他不能留下来。
　　
　　他的长生不老药是对的，他不属于死人。他应该和莱恩、利维娅以及所有信任他的人在一起。即使这很伤人，即使这很伤人，瑞恩必须放下过去。
　　
　　“我很抱歉，达克林。”瑞安说，他转向友好的将军哥特人。“我不能呆在这里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明白。”那个实体回答，声音古怪而又易懂。
　　
　　“你没疯吧?”
　　
　　“黑色是悖论……不受任何法律约束……对任何事情说不的能力。”甚至对它自己。”诡异的恐怖标志着短暂的停顿。“当你对你所取得的成就感到满意，希望结束这一切的时候……我将在这里等你。”
　　
　　“谢谢，”瑞恩说着，朝那个生物点了点头。“再见,在黑暗中。”
　　
　　“再见……我的朋友。”
　　
　　赖安迈出了一步，虽然没有地面可走，但他瞬间穿越了传送门的距离。黑暗世界也屈从于他的意愿，满足了他的愿望。
　　
　　信使在大门关闭前穿过大门，回到粒子加速器。“欢迎回家，”他的另一个自我说。
　　
　　信使在他和另一个自己接触之前取消了他的力量，在一个新的保存点形成之前。时间立刻恢复了，传送门坍塌成了虚无。紫色粒子消失了，信使独自站在粒子加速器里;他是唯一一个与来世接触的目击者。
　　
　　“管用吗?”瓦肯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。
　　
　　作为回应，瑞恩启动了他的能力，冻结了时间。世界变成了紫色，紫色的幽灵又出现在他的视线边缘。
　　
　　“你会说话吗?”信使问。
　　
　　不回答。幽灵继续朝他的二重身的方向移动，但没有发出声音。也许由于黑世界的干扰，直接的交流才成为可能。赖安伸出一只戴着盔甲的手，似乎要去拿它，但立刻僵住了。
　　
　　黑色微粒和紫色微粒一起从他的身体里飘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