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1 五天的时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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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吗？”
　　
　　“太有了。”九叔咬下一口糖葫芦，道：“别说，这糖葫芦还挺好吃！”
　　
　　“那当然，走，九叔，我请您吃大餐！”
　　
　　“什么大餐？”
　　
　　“西餐厅！”
　　
　　“呃……”
　　
　　九叔去过咖啡馆，但是没有去过西餐厅。
　　
　　刘峰清晰记得，当初九叔和徒弟在咖啡馆里点咖啡的时候，那窘迫的样子。
　　
　　因为没喝过，不知道怎么点，不知道怎么喝，而且也觉得不好喝。
　　
　　从那时起，九叔就对西式的东西有些许的抗拒。
　　
　　此刻，听到刘峰说要去西餐厅，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了那一日的恐怖回忆。
　　
　　“要不，咱还是去酒楼吃吧。”
　　
　　九叔试探性地问道。
　　
　　“去酒楼？也好，那就去酒楼！”
　　
　　刘峰本是想带九叔尝尝鲜，可没想到九叔居然表现出了一种奇怪的抗拒。
　　
　　也好，既然是想吃点传统菜品，那就去酒楼！
　　
　　二人去了酒楼，因为只有两个人，也不需要包间，直接在大堂角落里找了个座位，点了几道菜。
　　
　　等待上菜的期间，九叔喝了一口茶水，放下茶杯，盯着刘峰，脸上不再浮现任何笑容，道：
　　
　　“说说吧，我到底怎么了？”
　　
　　“什么怎么了？九叔您在说什么？您这不是好好的吗？怎么就怎么了？”
　　
　　“你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，反常到让我觉得我自己快要死了，没几天活头了，你就跟我说实话吧，是不是这样？”
　　
　　“九叔，这话可不能乱说，您自己的身体怎么样，您应该最清楚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？”
　　
　　说这话的时候，刘峰很心虚，但脸上却依然表现得很是淡定。
　　
　　“你今天的一切，表现得都太明显了。直说吧，不用隐瞒，只要不是剩下三五天，我都能接受。”
　　
　　刘峰：“………”
　　
　　然而，就是这短暂的犹豫，被九叔清楚地给捕捉到了。
　　
　　“不会吧？真就三五天？”
　　
　　“五天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这……”九叔愣了好久，叹了口气道：“罢了，五天就五天吧，趁着这五天，我也能安排好后事。”
　　
　　“九叔，我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不用说了，我早就看开了，做这一行，见过的实在是太多了，你懂吗？
　　
　　有时候，去除那些恶鬼的时候，我也很纠结的。
　　
　　他们会化作厉鬼，都是因为心中有执念，不愿意去死。
　　
　　我曾经，灭过一个想要照顾老母亲的厉鬼，他在魂飞魄散前，难言绝望地看着他母亲所在的方向。
　　
　　或许，他在思考，没有了他母亲该怎么生活，能不能吃饱，会不会被人欺负，死后会不会有人送终……
　　
　　或许，他在悔恨，如果自己不杀人的话，或许就能够照顾母亲一辈子了。
　　
　　人嘛，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死去，也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想死去。
　　
　　很正常，所以我觉得，我能够看得开。”
　　
　　“九叔，您能这么想，我真的太开心了！”
　　
　　“我希望，我死后，你能好好照顾我的两个徒弟，我的师弟，还有小僵尸。”
　　
　　“放心吧……不过为什么是我照顾他们？”
　　
　　“我能感觉到，你很不一般！你似乎……天生就是带着使命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