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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 绢冷(上)

69 绢冷(上) (第1/2页)

这一场欢宴直到杨巡按意兴勃发地要上九天揽月才算告罢,昊瑱连架带扛地把他送往预先备下的客房了。振轩也喝了不少酒,一劲儿笑着咕哝,“我喝的不多,不多,真不多!”执意不让人扶,结果刚站起来就软成一滩泥往地下萎顿,昊琛一伸手架住了他,对容琳她们几个道,“你们先回去好了,我把振轩送过去!”
  
  振轩此时心里还明白,推辞道,“将军送女眷,我自个儿回去!”还回什么回?他根本是多一步路都走不得了!昊琛道,“她们三个都是一处住着的,丫头仆妇们这一大群跟着,你还怕什么!”振轩这才不言语了,由得昊琛架着他回到住处,进了门儿就一头栽倒在榻上,再怎么叫也不应声儿了!
  
  昊琛见他这就鼻息粗重地睡过去,好笑不已,忙让小厮去给预备下茶水,一旦他半夜醒了时好喝,这边就想帮振轩把鞋袜脱了,结果刚把趴卧的人翻过身来,振轩就似有所察觉,胡乱地挥动着胳膊道,“去……去!我醉欲眠卿且去,我……我……没喝多!”
  
  听他醉着还能掉书袋,昊琛笑不能禁,“是,你没喝多,好好躺着吧!”就要帮他躺平,振轩却上来了犟脾气,舞手踢脚地挣扎开了!昊琛在军中早见惯了兵士们酒后的模样,见他如此就不跟他较劲,退后一步,看着他在榻上翻过来滚过去,只防着他别滚到地下就是了,暗暗好笑,心道振轩也是个怪人,又没人劝他的酒,开始喝得也不多,怎么到后来就能一杯一杯又一杯地把自己灌醉了?就算想学杨巡按的海量,那也得循序渐进,哪能这么个喝法?搭上命也不过成个酒鬼哪就能成了酒仙!
  
  振轩此时只觉得一个胸闷气短,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,胡乱地揪扯着自己,直至发髻散了、衣怀开了才像是舒坦了些,摊平四肢躺着不动了。看他总算消停了,昊琛摇头一笑,弯身自榻前捡起振轩闹腾时自他怀中落下的绢帕,欲替他再塞回怀里,怕沾了灰,就手抖了抖,待要把那绢色略略泛黄、还带着振轩体温的帕子重新叠好的时候,手就僵在了半空,眼,未可预期地眯成了线!
  
  再眼熟不过的孔雀牡丹图!
  
  从图案到用色,堪堪就是他卧房中那架还在绣的炕屏的微缩!
  
  他第一个念头是“巧合”,却略不掉那种强烈的熟悉感,莫名地,他知道这帕子出自谁的手!
  
  胸中一些模糊的片段忽然清晰起来,他记起归宁那日林荫深处站着的人,无言相对、欲语还休,此时再想是何等的怪异!忽又想到他们重逢时的种种,那就该叫做喜出望外、眉目传情了吧?再想到振轩今夜的举止……原来、原来、原来这就叫举杯销愁愁更愁!
  
  狠狠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,软细的绢丝竟像是又冷又硬的冰块硌着手心,面色沉郁地瞪了榻上酣睡的人,昊琛克制着上前去摇醒他的冲动!枉他、枉他将他奉为上宾,如获至宝地把他延至家中,指望着能慰那个人思家念亲的苦,却竟然、竟然是引狼入室!
  
  “将军,您怎么了?”备了茶水回来的小厮一进屋就见昊琛的模样像要噬人的,唬得立在原处不敢再往里走。
  
  昊琛被他一叫回过神,冷厉的眼风扫过来,小厮险吓得瑟瑟,好在昊琛只扫了那一眼,“好好伺候振轩少爷!”咬着牙说完这一句,头也不回地如风般卷出了屋子,徒留小厮张着嘴,看看大开着的房门,再看看榻上睡得香熟的振轩少爷,不知道将军是哪里不对了!
  
  卷过了庭院、卷回了小楼,卷到每每令他归心似箭的居处,李昊琛停下了脚,在门边儿伫立——
  
  屋内,一灯莹然,容琳已卸了钗环,长发松松地挽了个堕马髻,随意搭在中衣外,看着,就是一份儿慵然和娴雅,不知有人在看她,正执了把银剪小心地修着烛花。昊琛看了良久,一步步走过去,从后揽住了她,“怎么还没睡?”
  
  听出是他,容琳不急着回身,只往后倚到他怀里,仰头笑道,“轩哥无事了?”
  
  昊琛伸手盖上她的眼,如常般把下颌搁在她的头顶,短促地笑了一声,“他能有什么事?”
  
  容琳由得他用指腹摩娑着她的脸,在他的手掌下微笑,“说的也是。只是轩哥今儿这酒喝得可怪凶了些,我让金桔拦着些都没拦住。”
  
  昊琛的眼在烛光里又眯往一处,只是他怀中的容琳毫无所觉,听着他似是不经意地道,“你怎么还怕酒不够喝的?那你要拦的也该是杨大人那个无底洞,倒去拦振轩做什么?”
  
  “将军——”容琳轻轻地打了他一下,“积点儿口德吧!轩哥往常不大饮酒的,我怕他这般喝法过后会头疼……”
  
  “是吗?”昊琛漫声,“你们这对儿兄妹还真是相知相亲得很!他说你的体质不便饮酒替你挡驾、你说他……”
  
  “将军!”容琳嗔怪,隐隐觉得不妥,昊琛的口气似乎不大寻常,“我们是一处长大的,自然彼此亲厚,遇到事了相帮……”
  
  “是吗?”昊琛还是象漫不经心的,“竟比跟我还亲厚了?”
  
  “将军!”容琳把他的手扒拉下去,转身面对了他,蹙眉,“容琳今晚备下的酒出错了吗?合着竟不是酒、倒是醋了?!”是她多心么?她怎么觉着昊琛是在试探什么呢?那么,他是在试探什么呢?……轩哥?不会的!轩哥有事都在心里,不会随意跟别人说,将军自也无从知晓,他多半只是随口那么一说,为了……跟她逗趣!是了,定是如此!
  
  “有话要跟我说?”昊琛一直默不出声儿地看容琳的神色变化,见她抬眼,便淡淡相问。
  
  容琳原本确是想着怎么不落痕迹地跟昊琛说说振轩的——从轩哥的颜面计,她不会和盘托出,但总要表明自个儿的心,免得昊琛起不该起的疑,却不料未等开口,昊琛先来了那么一句!在那像是了然的口气中听出一种疏冷,容琳怔愣,继而不快,“没有!”
  
  他要有话,自可以坦白地问她,如此阴阳怪气儿的算什么?她竟是犯了罪了、要他用这般高高在上的口气来审她?!微一使力,挣出昊琛的怀抱,容琳自往榻前整理,口中道,“容琳困倦了,要先歇下,将军恕罪!”顿了顿道,“桌上有现成儿的醒酒汤,将军请慢用!”说罢脱了鞋袜,真就面朝里躺下了!
  
  容琳甩手,昊琛并未强拦,她要向榻边儿去,他还往旁边儿让了让,只抱臂环胸地冷眼旁观容琳的举动,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。及至容琳背身躺了,他也在桌边坐下,自去拿容琳说的醒酒汤,慢慢地呷着……好半晌,忽然发笑,“你恼了?”
  
  容琳犹自鼓着气,想不到他突然冒出这一句,语调又似平常的笑谑,大感诧异,立时想他大约真是在和她说笑的,心中的烦恼霎时就淡了,只想想他的态度实是过分了些,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了,是以阖目躺着,并不答言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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