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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 荒原(下)

35 荒原(下) (第2/2页)

“那些冬衣是将军早就预备下的?”
  
  “唔。越往北走越是天寒地冻,前人不有诗‘胡天八月即飞雪’?咱们就快赶上了!……你笑什么?”
  
  “看不出将军倒是文殊菩萨转世了!”被他看到了,容琳就让笑意漾开,脆语莺声,昊琛不知她说的什么,故意板了脸,“什么菩萨?你取笑我?!”
  
  容琳叹气,点头,“将军也有不知道的了!”
  
  看昊琛一手萁张作势要掐她脖子,笑着偏头躲过,“不是取笑,是赞美啊!文殊菩萨可是有‘法王子’之称的!通常说他左手持青莲、右手执宝剑,也有说左手念珠、右手宝剑的,反正就是说他慈悲与威猛兼具,我这么比将军,将军不觉荣幸么?”
  
  昊琛咂摸咂摸,大得意,头凑往容琳脸上:“真心话?”
  
  近在咫尺的脸让容琳吓了一跳,仰身后躲,结果又被昊琛的披风绊着,身形欲倒,正叫苦,昊琛伸手把她捞回来,看她脸上又是落霞乱飞,心念一动,欲待有所作为,眼风四下一扫,不无遗憾地看到昊瑱正往这边儿来,只得扶容琳站稳了,笑,“你知道的倒多!”
  
  看他若无其事,容琳倒笑自家紧张过度,错会了他意,因笑道,“哪是我知道得多!不过是姨娘寻常讲的,我记住了罢了!”
  
  “想家了?”容琳脸上一闪而过的是伤感吧?“……怎会?!才离家这么几天!”虽然感觉里象很多很多很多年!
  
  “你……”
  
  “三哥,小嫂子,你们怎么站在这儿喝风?有话到营帐里说多好?要启程还得一会儿呐!”三哥怎么像束手无策的?小嫂子怎么了?
  
  容琳在昊琛手上捏了一下,不让他说,回头去看昊瑱,此时真感激他过来!——思念是个怪东西,压在心底也就那样了,翻腾出来了则整个心都满满的!幸好昊瑱这么一打岔,她才可以暂时忘怀,“老四,你拿着它们干什么?”昊瑱手里是鸽笼。像是知道她在问什么,飞云和流墨都在笼里扑腾起来。
  
  昊瑱一举鸽笼,“这个啊?派大用场了!吓唬……”呃,三哥的表情不大对!昊瑱知道了!“没事了,我先走了!”拎着鸽笼一溜烟地就走、不、是跑了!
  
  “老四干吗?”容琳莫名其妙,昊琛淡淡道,“谁知道他?走吧!”容琳疑惑地看看昊瑱背影,随着昊琛回营帐!
  
  昊瑱手里的鸽笼中,飞云和流墨都要以头碰梁了!如果佛祖赐它们人声,它们一定会迫不及待、争先恐后、义愤填膺地喊:“傻小姐啊!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你心爱的鸽子的?!他们为了炫耀箭法,射鸽给人看啊!当然,是鸽笼,把箭从鸽笼的栏格间射过去,还是在十余丈外!略失手不就要了鸽命吗?需知它们也是鸽中的名门闺秀啊!傻小姐啊,你要看清楚啊,他们……”
  
  鸽子的指控无人听到——听到了也无人能懂,李昊琛只顾为容琳打起帘子让她进帐,在她身后对自己笑:万万想不到,堂堂威远将军有一天要为别人打帘子!帐中的榻褥未及收起,缝补中的袍子散乱地扔在上面,足见她们几个人往外跑时的仓促和狼狈,容琳看一下,终究是没有合适的地方请李昊琛坐,为难,“将军……”
  
  李昊琛站在帐中间四下看着,“还住得惯?”
  
  容琳笑笑不语,住是住不惯的,却不得不住就是了。
  
  昊琛心知肚明,偏偏无赖地笑,“既住得惯,那往下天天住帐篷好了!”
  
  听他有意曲解,容琳笑恼不得,在眼角瞟着他,倒是关心备至的口气,“将军的盘缠告罄了么?竟连驿馆都住不起了?容琳这里还有些散碎银两,莫如……”
  
  李昊琛仔细看了她一阵才辨出她是在一本正经地嘲谑,哭笑不得兼觉心头悸动,想也不想就虎步上前,一把抓住容琳,“你敢笑我?!”容琳躲避不及,被他捉个正着,被他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骇着了,赶紧讨饶,“不是啊,将军,容琳是不懂为何总要露营!难道过了千丈崖以后就再无驿站了么?那么往来商旅要如何是好呢?”
  
  昊琛看着她笑颜下难掩的惊慌,心里叹气,天地良心,他此时可无兴致跟他的夫人讨论什么商旅、驿站,只是,只是……该死的,他竟不愿她有一丝一毫的勉强!“驿站是有,咱们不能住!人太多,又杂!”
  
  容琳明白,说到底,还是因为那一百多个不是寻常人!“将军不必烦恼,容琳只是随口一问……”
  
  昊琛俯视怀中人温柔的眼眸,沉闷地笑:他烦恼的和她想的不是一回事!“我不烦恼,你别抱怨就好!”摇着手指止住容琳想说的话,自己先改口,“你也不该抱怨的!这可是中军帐,试想有几个女子能有这份荣耀?”看他故作不可一世,容琳难以想象这是初见时那个阴郁的人!“将军要这么说,这里竟不是容琳能住的地方!以后,我和金桔、青杏要另觅宿处了!”
  
  李昊琛仔细认真地打量了好一打量,看不出容琳有说笑的意思,就沉了声音,“为何?”
  
  容琳道,“妇人在军中,兵气恐不扬!”
  
  昊琛愣了愣,嗤之以鼻,“什么混帐话你也听!”
  
  容琳垂眸,掩着笑意:“这哪是混帐话?这可是杜工部的诗……”
  
  昊琛咬牙,“诗是吧?还杜工部!那你怎么不说‘仰视百鸟飞,大小必双翔;人事多错迕,与君永相望’?”听他脱口就把《新婚别》的后四句背出来了,容琳不由叫,“你、你、你知道是杜工部的诗,还敢说是混帐话?”
  
  昊琛抓着她两臂,不让她往外挣,“我有什么不敢说的?别说是作古的人,就算是当今世上的高人说了不愿听的话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,有何畏惧的?”耳听着他的自负语气,容琳轻笑,不畏不惧的话倒是很对她的心思,听到她笑,昊琛猜她方才只是玩笑,因爱怜地看了她的脸道,“别说我,你也是个胆子大的!“
  
  “我?”容琳不知怎么会说到自己身上,就瞪了乌溜溜的眼,等着昊琛说明。昊琛睨着她道:“你知道你今儿个早晨该当何罪?”
  
  听他煞有介事,容琳愿闻其详,“何罪?”
  
  昊琛道:“擅闯营帐,军棍五十!”
  
  容琳骇一跳,心思一转道:“将军此言差矣!当时头顶青天,脚踩黄土,何来营帐之说?既无营帐,又何来擅闯?既无擅闯,将军的五十军棍岂不是欲加之罪?”
  
  见她振振有词、面露得色,昊琛也暗赞她的镇定敏捷,“好个巧舌如簧的刁女!可惜军中只讲铁令如山,谁跟你说那些虚文?若我要追究,便只需喊一声‘人来,军棍伺候!’,那时,你便……”
  
  “我便怎样?”看昊琛板着脸教训,容琳负气,“将军要拿军棍来罚我么?”看她偏着头、斜着眼、嘟着嘴,昊琛再也无法抑制,不假思索就俯下头去……
  
  “小姐!”青杏挑帘进来先看到李昊琛的身影,意外,赶紧行礼,“见过将军!”随后进来的金桔一眼扫到将军和小姐有些怪怪的样子,赶紧也跟着施礼:“见过将军!”李昊琛直欲抓狂,好在转过身来只是不易察觉地皱眉,声音也还算稳定,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  
  金桔和青杏闻言,面面相觑,这话,应该是她们问吧——虽然她们不敢问,可将军……好像是在她们帐里吧?
  
  两个丫头的无语让李昊琛醒觉情况的荒谬,瞪眼咳了一声道:“你们小姐眼迷了,我给她看看,那个……”
  
  “将军,我来吧!”青杏听说了就要上前,她翻眼皮儿可是拿手得很,又轻又快呢,“我……金桔姐姐,你别拖我……”青杏回身,看金桔挤眉弄眼还不知是哪一账,金桔心道小姑奶奶我要不拖着你你就该让将军掐脖子扔出去了!一手死拉着青杏,一边胡乱行个礼,“将军,有劳您了,您给小姐慢慢看着,我们出去……出去……”真就出去了!
  
  眼看着两个丫头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又稀里糊涂地退出去,昊琛看着撂下的帘子都觉得回不过神,再想一想就觉得好笑至极,吃吃地笑开了,早被怀中不敢抬头的人伸手捂住了,却听帐外青杏还在追着问,“……不对啊,金桔姐姐,将军的样子不像在给小姐看眼睛啊!他的手不是这样、是这样,是在小姐腰上……呀,你掐我干什么……”
  
  昊琛再也忍不住了,拉下容琳的手合到掌心,低头把唇附到那个面红耳赤的人耳边,“你说那两个傻丫头知不知道我亲你了?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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